第二天一早,熹京城郊一方僻静水域,岸边坐着俩钓鱼的老头。
这片鱼塘哦不,水域,被他俩包了,而且一包就是二十几年。这俩老头坐岸边虽没人认识,却是棋界鼎鼎有名的人物,一个是沐风阁主沐弈,一个是玄微坊主司承砚。
俩老头酷爱钓鱼,这不是什么秘密。再早个十年八年,他俩垂钓的时候,身边还常常带着俩青葱少年。
对,你们猜对了,跟着超级大佬一起钓鱼的两位少年,就是熹元棋界罕见的天才、被比较着长大、互相不是很服气、经常瞧对方不顺眼、关系却又特别好的燕祯和沐野狐。
是的,燕祯和沐野狐再加上最开始的陈苏和现在的官子都喜欢钓鱼,这是继承了俩老头的优良传统。
此时,老沐垂着竿,一脸傲娇问道:“今天约我干啥?你宝贝小徒弟不是要接着怼四品吗?你怎么不陪着?”
老司悠哉悠哉望着远山,笑得无比讨厌:“不用看了,怪累的,反正结果就那样。”
“哼。”老沐白了他一眼,“那俩四品也是你们玄微坊的,就不怕别人说你厚此薄彼?”
“弈棋靠输赢说话,有什么可厚可薄的。来,沐老头,给你看看我乖徒弟昨天的治孤棋谱。”
老沐接过棋谱细细看了一番,忍不住生气:“这小丫头片子当初要不是傻乎乎去弈司,能让你捡了便宜?不说别的,冲着我们家笙宝和狐狸,她怎么都该是沐风阁弟子。”
老司笑得极其开心:“羡慕吧?恨吧?”
老沐想跟他绝交。
老司笑道:“说起来,你们家那继目令牌多亏我们官子才拿回去,光凭小狐狸,燕祯可不会给他。”
老沐:“呵。”
老司指着官子的棋谱,感慨道:“一年前还未及此,一年内棋力大涨。十五岁能下出这样的棋,这等聪慧的孩子,再难遇见了。”
老沐道:“好像我们家没有似的。”
老司成心气他:“我有俩,你才一个。”
“我家的已经上二品了!我纵横棋界这么些年,不也是个二品?你的再多,不也在三品晃悠?”
老司笑笑:“你个杠精,懒得跟你争辩。”说罢一抖竿,钓上一条大鱼。他一边把鱼放进篓里,一边说道:“棋界陈规,是该打破了。”
老沐道:“这话我赞成,单说你吧,占着一品入神不拉那啥,也特么不让位。我们这些老二品每四年争出那么一个名额跟你下,想掀你下来还挺费事。按说平时咱俩下棋,胜率都差不多,但是世间只有一个一品,即便我们这些人水准够,这辈子二品便是极限。再说说你大徒弟陈苏,妥妥二品棋力,但是他不争继目啊,这辈子最高成就也就是三品。这样一看,的确有诸多不合理。老司,你既然在那个位置上,也觉得这是陈规,那就改改呗。”
老司笑笑:“我想改,抱朴馆和弈司会同意?”
老沐摇摇头:“也对,他们俩家都想挤下你,做世间唯一。”
老司道:“都争唯一,度量不及我家阿芷。”
老沐头可烦他这样了:“行了,还说!这一年你没少显摆,我耳
朵都磨出茧子了。”
老司嘿嘿笑道:“也不知是谁,当初听到小姑娘离开弈司,气得拍桌子说她离经叛道,现在怕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老沐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哼!”
“所以呀,咱们老了,徒儿们有大格局,就由得他们折腾吧,棋界得靠年轻人创建新规则喽。”
沐老头沉默半晌,突然问:“你想让小姑娘做继目?”
“我就是想让她当继目,也得看她愿意不愿意啊。”
“可你现在明显铺路啊。”
“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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