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璃”她声音闷闷的,“我记得有家姑娘正与你说亲”
“人家看不上我”云子璃怕她再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苦笑着道:“我还不想成亲。”
“也好,”姬寻揉了揉眼睛,“等你满十八了再成亲不迟,我也觉得这会儿太早了。”她朝他笑笑,追着他躲闪的目光,“不会还惦记着你那表妹罢?”
“又瞎说!”云子璃揉乱了她的发,见她又绷下了脸,唇角忍不住上扬,“起来罢,瞅瞅你这一身,跑去做乞丐了?”说着顺势拉了她起来,笑声不断,“任太医见着你这身打扮,看他还认不认你这是什么?”脸上的笑容来不及收下,他粗鲁的撩起姬寻的袖子,将刚才隐约看到的腕伤露了出来,满目诧异,“谁伤的你?”
“疼”姬寻急的去掰他的手,想要抽回被钳制的胳膊,“松松手”
半指来长的伤口,因着两人的拉扯又裂了开,露出猩红的皮肉,鲜血涌动着将伤口镀了一层诡异的红。云子璃怕弄疼了她,不由得松了手,皱眉看她急急地将手腕掩在衣袖里。他伸手掳了她另一只袖子,白皙的肌肤上浅浅的划痕,交错遍布,云子璃的眉头越皱越深,砸紧了她乱扭着欲挣脱的身子,提脚进了屋子。
“云子璃,”姬寻惊慌的搂住他的脖子,抬眼见他沉着脸目露怒火的瞪着自己,声音不由得软下来,“都已经好了结的痂早就掉了”
“我采药的嘛,难免划到的”云子璃只是瞪着她不说话,“我是大夫啊,你忘了?不用担心的,没多大的事儿”姬寻顾自说着,也不管云子璃越来越难看的脸。
他将她按在小几子上,确定她乖坐着才转了身。姬寻无奈的看他在屋子里不停的翻找着什么,不知怎么的,脑中闪现出第一次见到云子璃时,他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是这样,他瞪着眼不说话,略带稚气的俊脸布满灰尘,如星子般的眸子里有着灼痛人的倔强。
云子璃拿了金疮药来,见她呆呆的傻笑,觉得一股火气直往上冲,不顾她哇哇乱叫,按着抹了药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
“生的什么气呦”
姬寻拄着下巴,一通折腾下来,觉得莫名的好了许多,心里也平静了下来。她幽幽的看着屋外晃动的杂草,思绪飘远了,等到伶俐来唤她,才微微回神。
“云子璃呐?”姬寻笑着问她,“出门了吗?”
伶俐好像比自己还大上两岁,丫头们私下里都觉得跟着自己没有前程这丫头怎么想的
“出门了,云云公子的脸色很不好看,”伶俐瞧着姬寻笑盈盈的摸样,说话声也大了些,“公子,水烧好了。”
姬寻这才又觉得身上痒起来,“他回来了,喊我一声。”
得把金蛇揪出来,留着这家伙儿在,觉也睡不好
姬寻颓然的靠在浴桶边上,在哪呐?该死的家伙儿难不成真的要剪了头发听到屋外隐约的说话声,她手脚麻利的套上衣服,推门便看到了云子璃手中崭新的月白色直缀。
“给给我买的?”姬寻嘴角微抽,云子璃这家伙儿是嫌自个儿藏得不够辛苦?
“崩嫌弃了,你那衣裳除却太医院,别的地儿找不出来的。”云子璃直直的向她走来,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她,“好好的直缀偏裁了半截子,露了下裳要么就上衣下裳”
姬寻如被雷击似的愣住了,听宫里的太监提过任太医嫌直缀碍事,又不喜上衣下裳的宽肥,着常服又觉得降了身份,故而太医院的服饰自任太医接掌以来便为短直缀窄下裳为主,与印象中的衣服裤子倒是极为相似。她穿着很合心意,故而从没放在心上,时间一长,竟忘了这么回事。如今想来,进城的时候,小卒多半是看到自己的衣裳,才那么肯定府上自然也就知晓自个儿的行踪了
姬寻变了脸,抱了衣服匆匆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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