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里是有午休的,但只有半个时辰,因为苏家离堂比较远,所以苏氏兄弟都是把午饭带到堂去吃的。
见苏春生看着自己傻傻地笑,元宝有些急了,推了苏春生一把,“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咱们回来再商量,只要你说的对,我一定做到就是了,你快去娘的屋吧,不然的话,娘该睡了。”
苏春生回来后,元宝又问,“你们堂啥时候午休,我好按时辰发动,免得你看不到,不放心。”
“元宝,你神了,这个你都能做到?”苏秋生满脸的崇拜。
“那当然。”元宝点点头,可听到苏秋生说的“午时初”就苦了脸——没表实在不方便了。
苏春生笑笑,“你见下地的人回来了,我们也就到了。”
元宝立刻眉开眼笑,“嗯嗯”点头。
第二天挖野菜时,元宝说,“有根,今天我们多玩儿一会儿。”她要故意拖时间。
“为啥?”有根问。
元宝很严肃地说,“我要是说了,你能不告诉别人不?就连你娘也不能告诉!”
“当然能!”有根一挺脖,“哪次我没做到啊?!”他和元宝之间有秘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元宝在有根耳边小声地嘀咕着。
元宝到家时,果然看到刘桂荣的教程已经开始了,奇怪的是,就算不用照顾元宝的进程了,刘桂荣依然在教个丫打复杂花样,元宝一想就明白了,这一定是年氏要求的。
刘桂荣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飘向院里的元宝,可每次都是一碰上就闪开,不敢和元宝对视。
元宝认为,这是刘桂荣即使有苏春生出的主意,也不敢去执行的缘故,再看到一旁满脸焦急的年氏,心中就更为笃定了。
元宝已不再生刘桂荣的气了,她只想着等会儿要帮刘桂荣一把,以便计划顺利进行。
本来回来的就晚了,元宝还特地在剁鸡食的时候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洗了手,进了堂屋,带着甜甜的笑容说,“娘,你还有没有什么花样儿,是我不会的了?”
“没没有了。”刘桂荣回答得有点不情愿。
而年氏和个丫都在这一问一答中,变了脸色。
见年氏要开口,元宝抢先说,“那娘帮我拿打络的丝线吧,还有金银线和各色绣线,我好配色,赶工啊,活计耽误不得。”
“嗯。”听到元宝最后一句话,刘桂兰马上起身去了。
盛丝线和绣线的盒一打开,年氏和个丫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来,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啊,那缤纷的色彩,就像绽放的鲜花,在阳光闪现着微微的光泽,要知道元宝和刘桂荣用的这些东西,在歇脚村是实打实的高档货,在没人做女红的刘家,更是根本就见不到的。
刘大丫不由自主地就朝盒里伸出了手,可刚要碰到,就听“啪”地一声,元宝已把盒扣上了。
这还不算,元宝把盒捧在手里,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再从鼻里“哼”了一声,这才换了一个稍远的凳坐下了,将对刘大丫的鄙视表现得十分生动。
刘大丫哪儿受过这样的气,在刘大丫的心里,一向只有她瞧不起的元宝的,哪有元宝瞧不起她的道理啊,当下发作了起来,“咋?我还看不得摸不得了?臭美什么,不过就是个苏家的童养媳!大姑,你让她拿过来,快点给我拿过来!”
年氏也很生气,所以在一旁气鼓鼓地看着刘大丫闹,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想的是和刘大丫一样的。
刘桂荣很是为难,教了这么多天,刘大丫是个什么性,有双啥样的手,刘桂荣心里哪能不知道?这一盒丝线绣线要是到了刘大丫的手里,那就是彻底地毁了,就算二c十个铜钱的东西她损失得起,可耽误了活计,她真损失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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