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人心”黯缈冷笑。“人心若是不变,候夕莱何须死你暗家,又何须死”
“你”暗夜没有想到,黯缈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黯缈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芒,方才温和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若是破晓的心如你一般坚定,你们何须走到如此田地暗家的事不是你的错,一切的责任,都应该是破晓来担,而不是你。”
暗夜看着黯缈,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而且她这番话中,丝毫不掩饰对破晓的仇恨。她为何,要这般仇视破晓为什么,她在说话的时候,她会感觉到她仿佛也受着这切身之痛
“你也是受害人,你又何必去替那真正的凶手内疚,你又何必,自以为的想补偿什么呢”黯缈背过身去,不想让暗夜看见她此时的表情。因为她知道,当她说这些话,有这些反应时,她根本不像是主掌鬼界的鬼后,她像一个人,一个,带着深深仇恨的人
暗夜又叹了口气,低声道:“前尘往事都过去太久了,现在再去争孰是孰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鬼后,我只是想找到暗婷,你可以帮我吗”她不想再和黯缈去纠缠从前的事情到底该怪谁,她真的不愿意去想。现在的她,只想找到暗婷的下落而已。
“我问你,你恨破晓吗”黯缈回过头,盯着暗夜的眼睛。
暗夜此时无法回答,也无法直视黯缈的眼睛。她别过头去,默不作声。
“回答我。”黯缈厉声道,她不想给暗夜任何逃避的机会。
暗夜还是不答。其实,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爱与恨在她的心中纠缠不清,她根本无法判断,也索性不想判断。
见暗夜不答,黯缈又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她的眼角竟渗出细细的泪水。“狡兔死,走狗烹。他得了天下后便杀了你全家,这样你都不恨他吗你想想你那枉死的父亲,二娘,妹妹。你想想曾经为你而死的候夕莱,你想想跟在你身边那么久的枷蓝和粉黛”
“够了。”暗夜止不住浑身发抖。“你不要再说了。”
“即使是你这样,你还忍不下心恨他是吗是不是”黯缈抓住暗夜的肩膀,厉声问她。
“我不知道。”暗夜不住的摇头,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嘴唇也已经泛白。她一点都不愿意提起这些事,即使她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即使她可以理解,但她还是不能接受,也不愿想起他们一家枉死的画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暗夜挣脱黯缈的双手,然后用自己的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颓败的蹲了下来。眼泪肆无忌惮的划过她的脸颊流过她的嘴角。这些痛苦的往事,她每每回忆一次,就觉得心又被千刀万剐了一番。
黯缈看着暗夜痛苦无助的样子,嘴角微微向上一撇,一时间,让人无法分辨她是哭是笑。她低下头睨着暗夜,“你不知道,我知道。你不恨,但是我恨。”
黯缈轻轻撩起长发,露出她脖子上的一道浅浅的疤痕。这疤痕已经太久太久了,颜色也淡的几乎看不出来。她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这道疤痕,喃喃道:“这道疤,不管是过了五百年,还是五千年,都会一直存在在这里。就像破晓的罪行,永远也不可能被抹去。”
“你”暗夜看着黯缈的脖子,眼中竟是不可思议。
黯缈抽了抽嘴角,然后一挥手,施了法术,将自己脸上的浓妆卸去,露出一张素颜,对着暗夜笑了笑。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容。暗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缓缓站起来,伸出手去,想摸摸黯缈的脸。
暗夜的手一直在抖。她想试探着去抚摸黯缈的脸,却犹豫着不敢触碰。
黯缈拉过暗夜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带上带着笑,又带着泪
黯缈的脸很冰,并没有常人该有的体温。但是她脸上的那份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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