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夕提到的计划,我张了张嘴,猛然站起来指着云夕道,“你,你不会也是逼迫我去毒害萧天青的人之一吧?”
他并不回避我的眼睛,只是淡淡道,“我当初并不知道你是凤君。”
“不知道就可以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么?”我冷冷的看着他,“如果我当初不受威胁,你是不是真会杀了晓研?”我想起曾经在六阳还与他住过一段时间,想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利用我了吧?真是让人心寒!
“我不知道。”他也不否定,坦然以对。
“那么,你在六阳开建想容阁,也是一早就算定我会来?”
他轻叹一声,“我若是早知道你是凤君,决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我冷笑,“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不是凤君的话,你就算杀我也心安理得?”
“为了义父,我甘心做任何事。”他一字一顿,却丝毫没有挣扎之意。
我咬了咬嘴唇,“那我娘亲知不知道这件事?”
“义父不让干娘参与教中之事,所以她并不知晓。”
我默然,到底该说谁对谁错呢?云夕一心为父,而杜朝风报此深仇也不为过,谁让仇人是皇帝呢,他就算喊冤也不可能有人受理此案。更何况天翼教众这么多条性命,又岂是给个说法就能平息众怒的?
只不过,只不过这样的方式我仍是无法接受,这仇怨只是天翼教与皇帝之间的事情,他们凭什么把我和晓研牵扯进来,难道为了报仇就能牺牲别人吗?不,我绝不赞同!
“你救我一命,之前却害我一次,就当我们扯平。”我想,我跟他本来慢慢恢复的友谊又一次轰然倒塌。
他叹了口气,“你确实有理由恨我,但是不要怪你父亲,毕竟他身上背负的是数千条人命。”
我忽然想起一事,“那天,我有没有出生?”
“你就是在那天出生的,而你父亲也是在那天被任命为教主。”
“三月三日。”我苦笑,怪不得问起我生日的时候,华绿珠和杜朝风都一脸伤痛。原来那天也是杜凤君一家的灾难日。但是,他们是怎么逃出流金山的呢?我却没有心情知道了。
离开云夕的房间后,我很茫然,天翼教是邪是正或许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何去何从。是继续留在天翼教阻止他们做出更疯狂的举动,还是明哲保身,远离这是非之地,与华绿珠他们一刀两断?抑或是去找皇帝萧天青,调查当年真相,以此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怨?只不过后两者的前提是,我必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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