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览予又问起了僧人有关“定式”。僧人进行了解释,并说:“你们中土开局时要在四角星位放上黑棋、白棋各两子。而在我们国家,开局时没有此限制,第一手往往不是下在角上星位,而是角上星位下方一格,这样下,变化要复杂得多。”
周览予听后,沉思许久,心想:“这倒是个比较奇特的做法,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自此,便开始独自一人摆放小目的边角变化,十数日后感叹道:“小目变化之繁杂,何止十倍于星位啊,我一个人再怎么研究也无法了解所有的变化,还是等到了岛上找人切磋吧。”
船又在海上航行了十多日,终于来到了日本。受三位僧人的邀请,周览予就先在他们的寺庙内住了下来。在僧人的引荐下,周览予认识了寺庙的主持。主持知道周览予棋力超群后,说:“三世本因坊道悦有个弟子,名叫道策。据说此人深得道悦的真传,棋力赶超道悦是早晚的事。他与我有些交情,今后如有机会,我介绍你和他相互切磋吧。”
周览予说:“我想直接找道悦或者算知切磋棋艺,不知大师是否可以引荐?”
主持叹了口气,说:“如果周先生的棋艺仅是通常的一流高手倒也罢了,可听本寺僧人的介绍,您的棋艺已经达到了通神的境界。现在道悦和算知已经相互把对方当作了大敌,一旦他们知道还有先生您的存在,恐怕会对你不利啊!而我所说的道策则不同,此人心胸宽广,为人和善,如得知有先生您这样的对手,必定会将您视为知己的。”
就这样,周览予在寺庙里一呆就是一年。一六六七年,也就是周览予来到日本的第二年,道策定为道悦迹目,第一次出席御城棋。在参加御城棋的路上,道策顺道来到了周览予居住的寺庙探望主持。
当日,周览予一人坐在院内正在摆放小目的变化,道策走了进来。原来主持正巧一早出门去了,要晚上回来。道策一人顿感无聊,就在寺庙内闲逛起来,当他发现有人在摆放围棋时,触发了棋瘾,便向着周览予的方向轻声走去,停步于周览予的身后,两眼朝棋盘上看去。“原来此人在摆放小目的定式啊。”道策又看了一阵,发现周览予落子缓慢,似乎对这个定式不甚熟悉。道策心中不免有种失落感,心想:“看样子,此人尚处于围棋的初学阶段。”正打算转身离去,突然发现周览予的黑棋下错了地方。道策为人和善,也比较喜欢帮助人,见此情形,脱口而出:“先生在此处落子似乎不妥。”
周览予在寺庙生活了一年,日本当地的日常语言都学得差不多了,听到有人说自己下错了地方,不禁一惊,回头看到了身后的道策,打了个招呼,说道:“我也知道此手在局部有所亏损,但我考虑的是其他角部定型后的场合下法。”道策一听,来了兴趣,问道:“可先生的棋盘上其他地方都没有棋子呢。”
周览予一看棋盘,果然如此,说道:“我一个人胡乱摆棋,偷懒没有把他处的棋子摆出来,请这位仁兄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周览予左手拿白棋,右手拿黑棋,双手并用,飞快地在棋盘上落子,道策看着看着,脸上显露出了极其吃惊的神情,心想:“此人在棋盘各处的招法甚为得体,落子又如此迅速,难道此局是哪两位高手所下?”
“这盘对局不知是哪两位所下?”道策问道。
此时周览予已经摆放完毕,答道:“并非某人对局,是我随便摆放的。”
“什么?”道策听后更为惊奇,“你自己摆放的?”
“是呀,都是些通常招法。”周览予点着棋盘开始说道:“如果是此前摆放的局面,那么黑棋在角部的下法是不错的一手。”
道策仔细地审视起了棋盘,“太可怕了,此人对围棋局面的掌控能力以及大局观堪称卓越,恐怕自己师父还有算知和他相比也有差距吧!”看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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