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子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终于忍受不住，激动了起来，“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东西，去欺骗、利用，师父您难道希望二十多年教导出来的弟子，成为这样的人吗？”

    “子谦，你也要知道师父的难处。师父承认当时寻找兵法是出于私心，想籍此接触更高层，施展自己的抱负。”david教授略作停顿，“你一定还记得，fbi给的期限是今年年底。现在斯蒂夫大人已经多次请命，要求派他出马来查询棋谱的秘密，师父也听说上层在他的鼓动下已经有所动摇。师父如果给不出充足的理由和吸引上层注意的计划，上层恐怕会对师父失去耐心。你应该非常清楚，师父从来不是什么好战者，更非什么心狠手辣之徒，而斯蒂夫大人则两样都是。在四川突然出现的两名特工，就是斯蒂夫大人的下属阿，一旦斯蒂夫负责此事，上次四川发生的惨事难保不会再次……”

    “别说了……”对于方丹外公郝老头之死，张子谦一直难以释怀，当日的情景又如梦魇一般多次出现在张子谦的脑海中。一想到这一幕，张子谦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和后怕――相对于自己来说，他反而更担心周明和方丹的安危。张子谦心中盘算：如果自己不答应，万一出现什么可怕后果，那岂不又是自己间接造成的了？自己答应下来的话，不论是否存在兵法，能给师父一个交待，也能防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唯一的不利后果就是自己的谎言一旦被戳穿，会伤害到周明一家，自己和周明这么久以来所建立的友情也必将付之东流。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想到这里，张子谦用异常坚定的口气说道：“师父，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确保这一年里不会有其他任何不该出现的人进入我们的生活。”

    “师父用人格担保。”david教授语气也格外坚决，转而又变得关切，“不论结果如何，年底一到，你就回美国吧，你师母还有小婷她们都一直很挂念你。为了兵法的事情，你都浪费了好多年精力了。”

    “我不会回美国。”张子谦语气平和，但毅然决然的情感却表露无疑，“我要看着方丹夺得围棋世界冠军，这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你是为了方丹外公的事情耿耿于怀。”david教授叹道，“但你这么耗下去，又得到了什么呢？”

    “我已经决定了。”张子谦说的很干脆。

    david教授从小看着张子谦长大，知道张子谦是非常有主见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是没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的，便不再劝说了。

    张子谦挂了电话后，平复了一下心情，来到周明母亲的房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屋里传来周明母亲的声音。

    当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是张子谦时，很容易就能想到张子谦一定是来告知询问巫真的情况的。一想到这个，周明母亲的心就一下悬到了嗓子口，说话的变得有些不顺畅了：“子…子谦啊，嗯…坐，坐这里。巫，巫真老师，找到了吗？”

    “已经问过了。”张子谦略微低下头，避开了周明母亲看向他的那灼热的目光，“巫真老师在二十多年前就是在你们镇外遇到了一个怀揣婴儿的中年男子。巫真老师看此人眼光闪烁，举止鬼祟，加上看出此人具偷盗之相，便上前拦住此人询问婴儿来历。此人草草应付几句后，见状不妙，丢下婴儿就跑了。巫真老师抱起这个婴儿后，发现身上带着一块玉佩，就是我师父给我的…”

    “那个孩子呢？”周明母亲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一把抓住了周明的手臂，“那个孩子现在在哪？”

    “那个孩子，”张子谦眼神闪烁了一下，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就坐在你的面前。”

    周明的母亲听到，整个人突然僵在那里数秒钟后，突然抱住了张子谦，泣不成声：“小亮，你果真就是我的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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