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身在局外的老聂、马晓饱受打击的衰样,再想到身处对局中多次悔棋却仍然乐此不疲的齐舞疆,实在憋不住笑出声来。当他再次揣着白棋悔棋的信息跑进隔壁打算汇报时,却发现只剩下了一张空空的棋盘,聂老和马晓已经不知所踪。
要说此时还有谁非常郁闷,一定没有人比得上正在与齐舞疆对局的周锐扬了。周锐扬与齐舞疆对局,心情如过山车一般,从对局前的兴奋,到布局时的紧张,到中盘时的忘我,到齐舞疆第一次悔棋时的理解,直到如今齐舞疆屡次三番的悔棋,周锐扬已经开始有些恼怒了,而端坐在对面的齐舞疆的形象也瞬间从一开始的神秘、精明转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围棋业余好手,还是一个没有什么棋品的业余。
齐舞疆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周锐扬逐渐开始变得臭臭的脸孔,仍然在看着棋盘反复思索着下一手,甚至于,在反复审视着前面下过的招数,看看错误是不是在之前已经犯下。
这一次的时间稍微有些长,周锐扬有点不耐烦起来了:“老婆婆,你倒是快下呀。”
齐舞疆几乎埋到棋盘上的头没有任何的反应。
“哎呀,我说婆婆,你考虑好了没有呢!”周锐扬几乎都要去用手拽齐舞疆的脑门了。
齐舞疆缓缓抬起头,脸上有着那么一丝的遗憾,再一次仔细端详了棋盘好一阵子后,不自然地笑了笑:“小子,真有你的!今儿就先下到这吧,我昨天坐了一天的火车,骨头架子都快散了。中午也没吃饱,就被你硬拉着过来下棋。你小子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啊!老婆子我还有下午就要睡午觉的习惯,就这样你还拿不下我,看来棋力仍需提高才是啊!”
周锐扬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都快绿了。“得,这位老婆婆棋不怎么样,嘴巴可真厉害,估摸着聂老都得甘拜下风。我惹不起啊总躲得起!”想到这,周锐扬蹭地站起来,撒开腿就往外跑。
背后传来的是齐舞疆不依不饶的声音:“大家看,这孩子大有前途!知道下不过我,不好意思跑了。”周锐扬一个咧跄,差点摔地上。
虽然沈乐对齐舞疆对局表现感到诧异,但张璇不停示意她不要多嘴。周锐扬的离场,使得一众棋手先后离去,把齐舞疆的到来抛到了脑后。
张璇自此完全明白了齐舞疆的计谋,暗自赞叹婆婆不仅在对局中妙手纷纷,在棋外也是招法过人:若躲躲闪闪,反而会增加齐舞疆的神秘色彩,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通过齐舞疆如此的刻意表现,今后在棋院要进行什么就容易许多了。至于沈乐的疑惑,张璇正不知如何解答,齐舞疆却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沈乐停止了疑虑:“乐乐,你要是想婆婆今后只和你一个人下棋,能在你这多呆一阵子,你就别想太多了。婆婆只指导你一个,其他人休想。”
当夜,李赭接受马晓单独指导后,正要起身告辞。马晓却突然有意无意地问起李赭对下午对局的看法。李赭沉默了一会儿,道:“老师,我总觉着这个婆婆透着一种古怪,下午的棋更不像是能教出张老师和沈乐这样棋手的人下出来的。只是说起来婆婆也仅仅是张老师和沈乐的启蒙老师,也不是所有启蒙老师都一定是什么高手吧?”
“我也正在为这事情犯愁呢。不论下午是否是她真实的棋力,这个齐舞疆都绝不简单!”马晓飞快地在棋盘上摆放下午齐舞疆与周锐杨的对局。摆放到紧要处,马晓停顿下来一番自语,“大雪崩定势即便对职业棋手也不是容易的,而这个齐舞疆仅仅是个小城市里的业余棋手,岁数还这么大了,竟然能分毫不差地应对到70手,这绝不像是一个老业余棋手。另外你来看,白72手虽初看觉得有些别扭,但并非没有机会。当时我和聂老看到这手,都觉着其中透着莫名的邪乎,可即便齐舞疆能发现这手应错,也应该是在受挫于黑棋攻击的五六手之后吧?她为何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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