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场雪的时候,琛儿已然行走自如。
傅云珠留在王府中有月余,旁人皆谓她一步登天,不但脱了贱籍,且得了公主欢心,被摄政王认作义妹,来日再若寻个门第高华的夫婿,封做诰命,想来后福无穷矣。她闻言却只一笑,不卑不亢,不骄不躁,每日只侍奉老王妃礼佛,凌彻若不在府中,便陪了花朝说笑针线解闷,行止有度,落落大方,惹了整个王府的人交口称赞,便是桂妈妈先前不屑,此刻也道她好,花朝愈发欢喜起来。
一早。
静苑正房内。
:“外祖母,姑丈应承了琛儿,过几日带琛儿去行猎呢。”琛儿腻在凌王妃怀里。
凌王妃变了颜色,急促道:“不成。”
:“姑姑。”琛儿跺脚道。
花朝淡笑道:“母亲不必多虑,有彻在,想必无事,咱们管的他一时,难不成还能管了他一世?总不至因噎废食吧。”
:“你们倒是放心。”凌王妃嗔道。
傅云珠温婉笑道:“母亲想啊,小王爷落马而不惧怕,反而愈挫愈勇,这是好事呢,再者,正如公主所言,有王爷亲自教习,小王爷的马术只有好的,怎么再受伤?”
:“可不许调皮。”凌王妃抚着琛儿的头密密叮嘱道。
琛儿欢喜道:“外祖母放心,等琛儿猎了熊来,给您做斗篷。”
:“好,好。乖孩子。”凌王妃喜道。
花朝正色命道:“琛儿,朱师傅在书房等候你多时了,荒废了这些时日,还只在这里撒娇。”
:“是,琛儿这就过去。”琛儿冲凌王妃吐了吐舌头。
萤儿带他跪安后方去书房。
外头冰天雪地,房内却温暖如春,遍体雕了繁云的博山香炉中燃着上用檀香,烟气从镂空地云朵中逸出。有如仙气缭绕。宝相端庄的观音大士在这云雾缭绕中。越发笑的神秘,叫人猜不透。
因老王妃每日膳后必要礼佛,花朝携了傅云珠亦告退。
石子漫成的小径上,两人低声笑语。
:“这些日子在府中可还住得惯?”花朝顺手折了素心腊梅簪在她发髻上。
傅云珠眼圈一红,垂头道:“妹妹自幼母亲便不在了,父亲膝下又只云珠一女,在王府这些天。王妃娘娘待云珠无微不至,如同亲生,公主待云珠更是一片至诚,凡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送给云珠,妹妹长这样大,还是头次感受到有亲娘与长姐的福分。”
:“这也是你讨喜地缘故。”花朝拍了她地手笑叹道。
傅云珠反握了她地手,动情道:“公主若不厌恶。云珠这一辈子都愿跟着公主。”
:“痴儿。难不成要你做老姑娘?那便是我的罪过了。”花朝揶揄道。
傅云珠绯红了脸颊,扭过身子去不再言语。
:“傻丫头,我来问你。你定要与我说真心话,不得欺瞒。你心中可有中意之人,说出来姐姐也好为你盘算盘算。”花朝转到她面前,抚着她的肩头道。
傅云珠咬唇笑道:“姐姐这样问,要人家怎么说?”
:“我顶不喜欢那一套,为什么做姑娘的总要羞答答不肯说出心中的良人才算正经?这天下可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吗?若坦然说与父母听,父母心中有数,也好为你做主,不然错配了,那可是再无逆转的事,一生一世,就要这样委屈地过了,这又是何必?便是父母有为难之处,无法叫你如意,总也不枉你心恋一场,好过从未宣之于口。”花朝松手,蹙起眉头。
傅云珠听的呆了,半晌方讷讷道:“从未有人和我这样说过。”
:“打今儿起不就有了?傻妹妹,你好生想想我的话,如今你父亲亦不在了,你既认了王爷为义兄,这婚姻大事少不得我们做主,姐姐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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