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问道，“今天是几号？”

    “一九九六年六月六日，”老克鲁维刻意地把时间说明得很完整，顿了顿，又补充道，“看来今天并不是一个太好的日子。”

    “也许，”老范尴尬地把这稍显轻微的刺痛掩饰过去，又问，“您了解足球吗？我是说两天后开始的欧洲杯决赛阶段揭幕战。”

    “不错，在伦敦温布利球场，也许是英格兰东道主对阵……苏格兰？”

    “您错了，英格兰的对手是瑞士，苏格兰则是它下一个对手。”

    老克鲁维笑了笑，习惯性地摸了摸高耸鼻梁上挂的老花镜，试探与验证已经开始。

    老范当然看出了老家伙玩的把戏，可他还是继续问道，“各大博彩公司的盘口都已经开出了吗？”

    “应该……已经有赔率开出……据我所知，威廉希尔的盘口肯定在半个月前就有了。”老克鲁维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

    老范立刻来了精神，因为他几乎马上可以断定，老医生也是个赌徒，他的反应已经作出了足够程度的诠释。

    “德国的夺冠赔率是多少？”

    “超级热门，除了东道主英格兰之外，德国是最有利的竞争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5.5左右。”

    “太少。”老范对于金钱从来不曾如此狂热过，因为现在的他有绝对的把握在短期内聚敛起大量的财富，关键是如何把敛财的效率最大化，赌球便是他最直接可利用的手段。老范感到庆幸，如果换作是马尔科本人的话，几乎没有半点把握说服他参与到自己的计划中来，可是老克鲁维则不同了。

    老克鲁维严格意义上说，并算不上一个狂热的赌徒，只是出于对运动的热爱，看球的时候下了注额，那将会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享受过程，当然在这方面，老克鲁维与马尔科的观点完全不同。可是当现在的马尔科以另外一种特殊的身份来与自己一起享受另类的赌球乐趣，这对于老克鲁维来说，简直有着莫大的诱惑，而且他也很轻易就猜出了老范的意图――于是两人达成共识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老范需要资本，而老克鲁维则需要充分地享受个人胜利的滋味，唯一的分歧却在于对马尔科的身体支配问题。

    老范察觉到了马尔科的异常举动，他的意识在集聚收缩，相对的，左太阳穴成为了马尔科为自我意识设置的“禁区”，马尔科开始把他自己禁锢在一个极其狭小的意识空间里，无论老范如何呼唤，都不能引起他的任何反应。老范感到非常困惑，毫不隐讳地把这一切告诉了老克鲁维。

    “这正是我最担心的，”老克鲁维喟然长叹，“他是球场上的精灵，然而球场却毁了他。他绝对是我所见过的最出色的人，你可能无法想象他在球场上所能展示的能力，在我看来，只有在球场上，他才是真正的主宰，足球、球场、生活……一切的一切。可是他失去了这个主宰，也就失去了对自己灵魂的主宰！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但是我并不相信凭你的意志就可以控制得了他，永远不能……”

    “当然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从来没有！如果有得选择，我宁愿接受自己的消亡。”老范的话斩钉截铁，可是自己真的能如此从容面对消亡吗？他自己也给不出任何答案。

    “这个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也许，我们应该用我们的方式来为他做些什么。”

    “噢？”还是老克鲁维无意之间的话触动了老范内心深处的最敏感的那根心弦，的确，他应该为马尔科做点什么，至少必须让他从迷失中走出，世界需要马尔科，足球也需要马尔科，要知道十年后的荷兰队，还在等待着他！而能让他走出困境的，只有足球，老范深以为然。

    “看来，至少从目前来说，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身体的主导，您觉得呢？”老范很轻易地把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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