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半场后半段开始，时间便成了大家的煎熬，音频讯号中解说员的声音很快就被球场的喧嚣淹没，勉强通过对观众的呐喊声，来判断比赛的形势。在欧洲可以免费收看的球赛本就不多，对于这样低级别的比赛更是少得可怜，就算是决赛，除了对阵双方的球迷之外，差不多很少能提起其他人的兴趣，因此在互联网尚处于新兴阶段的当时，网上几乎很少能找到相关的信息，更别说如今的文字直播了。

    比赛的时间还需要老范自己来判断，墙上的挂钟走得分外缓慢。大约临近结束的时候，音频里已经分辨不出解说员的声音到底还是否存在，突然，震耳欲聋的呐喊从球场上掀起，众人的脸色齐变：应该是有进球了。

    可是就在此时，音频信号居然中断了！

    “靠！搞什么鬼！”标准的国语，从老范的嘴里蹦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大羽教我的，怎么了？有问题吗？”老范尴尬地笑了笑。

    “我教的？”李金羽满脸无辜。

    这一打岔，倒是把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老克鲁维暗暗好笑，忙不迭打起了电话，可是不管他去问哪个朋友，谁会关心一场普通的资格赛小组比赛呢？

    已经是晚饭时间，谁也没有进餐的胃口，静静地等着音频讯号。恢复的时候，比赛早就结束了。

    老范勉强草草地吃了几片面包，便放下了餐具。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hello，我是马尔科。”

    “我是曦晗。”

    “咦，怎么是你？似乎已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前阵子要完成一项功课的论文，所以……”

    “原来如此，论文通过了吗？”

    “勉强算是吧。”

    “那就恭喜你啦！”

    “可是我想恭喜你才对啊。”

    “恭喜我？！”

    “难道你不知道那场比赛的结果吗？”

    “你知道？”

    “当然。”

    “快告诉我――”老范激动地提高了音量。

    “3比1！”

    “耶！”

    “……”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然后隐隐地有几声咳嗽。

    “曦晗，你没事吧？感冒了？”老范紧张地连声追问。

    过了好一会儿，曦晗的声音嘶哑了许多，“我没什么，我为你高兴！永远为你自豪！马可！”

    老范的心弦被狠狠地拨了一下，“谢谢你！”

    ******

    并不算太过简短的通话结束了，大家似乎已经听出了最终的结果，朱指导长出了一口气，球队保持着所有战线的前进步伐，那才是为自己真正赢得某些东西的重要筹码，同时也第一次郑重地斟酌着，在周末，是否应该派上最强的阵容去客场，对手是排名第五的切斯特。

    切斯特有两支球队，分别是切斯特队和切斯特城队，前者始终都保持着丙级前列、乙级末尾的状态，相比而言，后者的实力则要强了许多，排名甲级中游。切斯特的球迷多半都支持后者，相对前者，球市冷落，这是一个击败对手的好时机。

    老范挂念曦晗的病情，第一次没有随球队出征，而是让克鲁维主席代劳，自己却赶往伦敦。

    伦敦大学学院，是伦敦大学下属最著名的顶级学府之一，以文理科和医学著称。曦晗便就读于此。老范天生是个路盲，尽管他曾经来过三次伦敦，但还是被交错纵横的道路搅和得云里雾里，一路打听才勉强摸清方向，可要他找到曦晗的公寓，实在有点勉为其难。

    “喂，曦晗？我在伦敦，你住的公寓，我又找不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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