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疑惑的目光,却被用醒目白灰涂写在红色门壁上,那个硕大无比,且用不甚规则的圆环套住的“拆”字所吸引。
“怎么,这里要拆?”
苏容只觉得无法理解。好端端的一座公墓,居然和城市里其它改造房屋一样。成了正待拆除的对象?
赵天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缓步上前,重重叩了叩门上仿古制的铜头铁环。
铜环砸在门上的声音,极其沉闷。
但是,却没人回应。
“走吧!这里没人。去派出所看看。王叔他们,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更多。”
赵天口中的王叔,就是余珏生前的老领导。也是管辖附近片区的派出所长,王浩东。
他不知道,王浩东现在的心情极其糟糕。
他很想发火。
如果,现在有某个不长眼的小毛贼被人捉住,带进所来。他肯定会想也不想,直接拎起带铜扣的皮制武装带,把对方活活暴打一顿。
因为,愤怒中的他,脑子里,已经根本没有任何公务人员条例的限制。警察的身份,也无法遏制他迫切想要发泄内心震怒的欲望。
不仅是他,就连同在一个所里的十余名同事。脸上的神情,同样写满了愤愤不平与失望的不甘。
“**,这帮龟儿子,实在太欺负人了。”
一名肩膀上扛着二级警司银花的年轻警察,面色通红地重重一顿手中的茶杯。将其中半满的茶水溅满了一桌:“好端端的墓地,居然要拆了改建商住区。这是他妈哪个混蛋出地馊主意?”
“你就别在那儿干嚷嚷不长眼了。”旁边一个身材高瘦的户籍警劝道:“能把公墓改成住宅区,这种房地产开发商。肯定已经把上面的所有关系全部疏通到位。否则,谁肯把那块地皮的开发权让给他?”
“就是!”一个中年女警,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年头,有钱就有权。权就等于钱啊……”
“都***别叫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是不是一个个都清闲得没事干?跑到这里乱磕牙花子儿?信不信老子派他连出三天的全勤?”
一句暴喝,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此刻的王浩东,简直就是座一触即发的火山。
他是前天得知公墓即将拆迁消息的。
墓园那块地,虽说是片小丘陵。却不偏不倚正好处在城市二环之内。属于被众多开发商垂涎不已的黄金地盘。
两年前,就已经有人看中,想要以此为基础,联合周边地段内地所有待拆迁房屋。搞一个庞大的开发计划。据说,其中地纯利润。将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天文数字。
这是一块肥肉。
令所有掉在钱眼里地人,为之疯狂的大肥肉。
身为派出所长。王浩东绝对是是个明理且讲理的人。
国家一直号召实行火葬,希望能够减省死者对土地的占有权。把更多的利益,留给活着的人们。
这是一件好事。
余珏牺牲的那年,余家地老人,死活不愿儿子的骨灰放到市殡仪馆。坚持要买下这块地,把骨灰埋进。说是,老俩口死了以后。也好在附近一起入葬,陪陪早夭的儿子。
这种想法,无可厚非。
何况,也没有相关的文件,一定要人们把死者的骨灰送到殡仪馆。放在区区一个小方格里供纪念之用。
拆墓、迁坟。总体说来,其实是件好事。
然而。具体实施起来,却有些变味儿。
余珏身为烈士。墓地,自然也是市局出资买下安葬。当时的价格。这块几平方米大小地土地,也不过千余元人民币。
墓地的拥有权,都在墓主手中。
既然是拆迁,房地产开发商,肯定就得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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