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收拾收拾东西!”
“好,快去!”世海笑道。
宝梳转身进了店,跟汤越儿打了声招呼后,提着长长的裙边,像只睡醒了的蜻蜓似的轻盈地往后院跑去了。等她背影消失在帘子后时,这两男人同时收回了的目光,对视了一眼,各怀心事地又敷衍地笑了笑。
“昨晚你带宝梳去庞府了?”世海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和郁闷问道。
“是啊,怎么了?”曲尘听出世海心里有些不痛快了。
“曲尘,我不明白你到底想怎么样?”世海纳闷地看着他问道,“你把宝梳带到庞府去干什么?”
“自然是带她到我住的地方瞧瞧,横竖往后她也会住在那儿的。”
世海脸色陡变,略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宝梳难道已经和好了?不可能!宝梳说过,她对你不会再有半分心思!更何况,你们已经和离了”
“有些事,很难说的,”曲尘口气委婉地说道,“正如当初我也以为,给了宝梳一张和离书,从此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但峰回路转的事谁也料不到,我跟她似乎是断不了了。”
“怎么会断不了?”世海忿忿不平道,“曲尘,你在城里的日子过得不好吗?听说跟你有往来的女人不少啊!为什么你还得盯上宝梳呢?你已经耽搁了她六年,还想再耽搁她六年吗?”
曲尘看着他轻轻摇头道:“没想到你也会信那些市井流言,无稽之谈。身在这城里,但凡有些名头的,哪个不是流言满天的?我当初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还是一样,我只想劝你一句,别再打宝梳的主意,她始终是你兄弟的媳妇。”
“你还真打算接了宝梳进庞府?宝梳愿意?”世海问到这儿立马想起了刚才宝梳的话,又忙道,“宝梳要真愿意的话,刚才就不会说要跟我一块儿回村去了,她是不愿意的吧?”
这话问得曲尘有点尴尬了,人家的确是不愿意的,可面对这么大个情敌,阮大管家怎么能先输了阵势?他稳住脸色,笑容依旧道:“她是要回去,老家还有些事儿没收整完,茶汛的时候我会再回去一趟,到时候会接了她进城。”
“当真?”世海脸上满是失落。
“世海,你眼前的女人也很多,又何必只盯着宝梳呢?于情于理,那都说不过去的。对了,你姑姑醒娘一直跟我荐你,我也有心想让你来庞府帮忙,你要愿意的话”
“不用了!”世海冷冷拒绝道,“城里的日子我过不惯,我还是养我的鱼好了!我先进去了,不送!”
“那好,多谢你替我送宝梳回去,茶汛的时候再一块儿喝酒。”
世海没再答话,闷头往后院走去。走进后院时,宝梳已经换了一身黄色的家常衣裙,正站在门口招呼井边打水的元宵道:“别太使劲搓了啊,仔细弄坏了我赔不起的!”
元宵扯起一桶清水,回头笑道:“还赔呢?不是表姐夫送给你的吗?洗坏了让他再买一件不就成了?鸢尾阁里好料子多得是呢!”
“都跟你说了,他不是你表姐夫了!”宝梳说着转头看向世海,笑问道,“没跟阮曲尘聊了?那个小器鬼没请你喝杯酒什么的?”
世海看了一眼元宵正在泡的那一套绿缎子裙裳,若有所思地问宝梳:“曲尘送你的?”
“不是,是我借的。”
“你借的?你自己的衣裳呢?”世海微微皱眉问道。
“哦昨天去庞府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就问府里的人借了一套。”宝梳编了借口道。
“你跟曲尘已经”世海犹豫了片刻后问道,“已经和好了?”
宝梳一脸不屑道:“去!谁跟他和好了啊?我要有那闲工夫倒不如想想茶汛的时候怎么把我的东西卖出去!你怎么会这么问?阮曲尘跟你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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