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忧翻了翻所谓的四等品,和黑心棉差不多了。
“你手上有多少一等品,我全部要了。”柳无忧拿起一等绵闻了闻,没发现异味之后做了决定。
“全部都要?”作坊老板被柳无忧的大气派震惊到了。
“怎么,有生意不想做?”
“不是,不是,只是我一下子没办法弄出这么多,能否分批呢?”作坊老板高兴地猛搓手,恨不得掰出手指头算自己能赚多少钱。
“忧妹,你要那么多的棉花做什么,不能吃能用的,还得给银子,”这都没嫁给他呢,张冲就管起了柳无忧,拉着她的袖子不放手。
“我的事情你甭管,你不是要读书么,不是要考状元么,少操那么多的心思。”
“多谢忧妹关心,我一定好好读书,为你考个状元回来,”张冲当柳无忧关心他呢,听了这话是连忙放开了柳无忧,躬身道,“那我回去读书了?”
“嗯,”柳无忧不咸不淡地应道,侧身避开张冲那张嫌恶的嘴脸,也不知道刘三妹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会喜欢他?莫不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打动了?
哎,反正她是遂了刘三妹的愿了,至于日子好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柳无忧拿了些棉花回家,打算先做两个卫生棉给李氏用用,她现在正在排恶露,如若评价好的话,就能和棉作坊的老板订下来了。
回柳家已是入夜了,没来得及问柳四娘的事情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柳无忧一出房门就看到柳四娘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就连柳无忧坐在她身旁都没有发觉。
“姑姑。”
直到柳无忧叫唤了她好几句才有了反应。
脸颊苍白,双目凹陷,仿佛一夜没睡一样,“忧忧,你叫我?”柳四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侄女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交给别人手上不大放心,”柳无忧决口不提怀孕和周乾的事情,而是想分散柳四娘的注意力。
“什么事儿,你说,”柳四娘无精打采地回道,掰着手指头,不知道能干什么的样子。
柳无忧拿出棉花和白绸布,解释道,“侄女想把棉花绣在这块布上,让棉花遇水不能坨堆起来,这样可有好办法?”就相当于在白绸布面上要绣上许多针脚才能把棉花固定住,之前是听柳四娘评价过别人的绣艺,因此柳无忧对她很有信心。
一根线一枚针在柳四娘的手中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穿梭于布面上下。
“囡囡啊,你姑姑有孕在身,你怎么还把这么累人的事情交给她做,就不怕累着她?”柳老太太端着早饭过来,一看到女儿在聚精会神地绣东西,心疼得要命。
“奶奶,姑姑醒来后就一直出神发愣,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找点事情给她做做,再说了,孩子月份还小,只要稍微注意休息,应该没有大碍。”
柳无忧的话引得柳老太爷连连点头,“忧忧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这两日我瞧着四儿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儿,不是发呆就是狂躁,还是手头上有点事情做做为好,忧忧这么大了,肯定会有分寸的,老婆子你就别插手了。”
柳老太太被说得一言不发,流下早饭含泪望了一眼女儿就回屋了,她怎会不知女儿的情形不对,只是没办法了而已。
等柳四娘绣好第一个卫生棉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了,不过眼中却充满了神采,她把和鞋垫般大小的卫生巾递给柳无忧,满含期待地问道,“忧忧,不知道是不是你描述的那样?姑姑老了,手艺大不如前了。”
柳无忧接过后仔细检查,心里想着怎么回应柳四娘,抑郁症患者最怕别人对她的刺激,不入耳的或者是难听的很容易勾起她内心的消极情绪,而最好的办法就是鼓励和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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