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中午,周贵宁领着手下的那伙人,仍旧神气活现地来到黄仁德的牌机室里消磨着时间。这些人霸占着所有的机位,大有“你敢不关门,我誓不收兵”之势。到了下午的时候,周贵宁实在闲得无聊,便索性玩起了扑克机。不过,他每次只下一注,根本就没有“赌博”的意思。众人见老大拍起牌机,大多凑过来围在旁边看热闹。周贵宁每次开牌赢了或输掉时,他们便在一旁大呼小叫,说三道四,评头品足。谁也没注意到,这时突然从门外涌进二十多个长得精壮的汉子。这伙人一个个满脸杀气,怀里揣着家伙,显然是有备而来。只见领头的那人一挥手,游戏机室门口处的铁皮卷闸门被两人“哗啦”地拉扯下来。此时,原先待在里面的周贵宁这伙人已无路可逃。
“给我打!”那个领头人率先从后腰上抽出短木棍。
周贵宁见情形不妙,心里不禁叫了一声“哎呀”。当这帮人抡着家伙冲上来时,他赶紧抓起屁股下的铁折椅,手忙脚乱地挡住那些没头没脑飞舞着过来的棍棒。周贵宁这伙人事先毫无防范,哪里是别人的对手,全部人马都被毫不留情的棍棒逼赶到内室的一个角落里,一个个被揍得头破血流,喊爹叫娘,求饶声不断。
“他妈的,统统给我跪下!”那个领头人左手叉着腰,右手用短棒朝着周贵宁等人一指,厉声喝问:“说,你们谁是老大?”
一个小喽啰经不住拳打脚踢,胆怯地用手指了指蹲在人堆中的周贵宁。那个领头人走上前,一把抓住周贵宁的前衣领,把他从人堆里拖进来,二话不说,挥手就朝着他的脑袋狠敲一棒。
“跪下!”
周贵宁头上立马见红,鲜血沿着他的面颊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他起初不肯跪下,被人突然在身后往他的膝盖关节上狠踹一脚,再也站立不住,身不由己地双膝弯屈跪了下去。此时,他仰起头,用恶毒的目光瞟了一眼那个领头人。
“你不想活了,竟敢来捣乱?”那个领头人正是绰号“黑哥”的杜云彪。他阴沉着脸,恶声恶气地问道:“看什么看,知道我是谁吗?叫我一声‘黑哥’。叫不叫?”
周贵宁低垂着头不吭声。见状,两个汉子挥起木棍下狠手,让周贵宁的肩背上又挨了几下子,差点没把他打得当场吐血。
“黑哥。”周贵宁好汉不吃眼前亏,咬着牙关地叫了一声。
周贵宁这伙人不经打,除了毫无戒备之处,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周贵宁带来的这些几乎全是十五、六岁未成年的街边仔。他们捣乱还是有一套的,而正面跟人硬碰硬的拼命那就差远了。
“嗯,这就对了嘛。”黑哥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他坐在一张折叠椅上,伸出短棒托起周贵宁的下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瞧瞧,就你们这些人,还敢蹦出来踢别人的场?哼,我看你是没见过‘大蛇拉尿’吧。”
见周贵宁翻着白眼不搭腔,杜云彪突然发狠地朝他下腹部踹出一脚。周贵宁身不由已地向后倒去,本能地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紧肚子,痛苦不堪地呻吟了几声。
“黑哥,饶了我吧……我们再也不敢来了。”周贵宁这时说话的口气完全瘫软了下来。他可不是一个笨蛋,不想让人打残废了。
“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这里,老子要你下半辈子坐轮椅。”杜云彪威胁着周贵宁等人,又冲他的身体上狠踢了两脚,厉声说道:“都给我滚吧!”
游戏机室的卷闸门刚拉开,周贵宁和他的手下人一个个抱头鼠窜而去。屋里,杜云彪和打手们望着这伙人逃出去的狼狈样,全都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就在当晚六点多钟,陈佳林把他的轿车开进市文化宫,停在“快枪手”桌球室的门前。他从车里走出来,剪着很短的圆形平头,穿一身宽松的天蓝色运动服,脚下穿一双白色的名牌波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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