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迫于形势,不得不低了头道:“我何曾打他骂他虐待他说到底,他也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也是我用奶水喂大的。不过是因为他格外顽劣,我要教他学好,才不得不这样。”
蒋三贵冷笑:“你这话就是在说谎了。我问过村人,狗剩平日里再懂事听话不过,他晓得在这个家里,是爹不疼来娘不爱,哪里还敢顽劣”
钱氏被揭穿了,脸涨得血一样红,恨恨地瞪了蒋三贵一眼,心里道:若不是因为他是你的种,我会嫌他这话自然说不出口来。
李善保在边上劝道:”你日后别打骂狗剩就成。“
钱氏冲李善保翻了个白眼,不高兴地说:”晓得了。“
李善保便对蒋三贵说:”我老婆已经答应了,你看这事,是不是就“
很明显,李善保在下逐客令。
蒋三贵摇摇头:”口说无凭,我不信你们今后真会对这个孩子好。“
”那你想怎么样“钱氏怒道。
”很简单,隔个十天半月的,我要光明正大见这孩子一面,以察验你们有没有虐待他。“蒋三贵的话里,有一种没得商量的断然。
李善保和钱氏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钱氏虽然不愿,李善保却用眼光告诉她:答应为妙。
不过钱氏还是很强势地说:“你来看狗剩可以,但你不许对他说那些混帐话。”
“什么混帐话”蒋三贵故意问。
钱氏吞吞吐吐地说:“就是就是,你不许说你是他的亲爹”
蒋三贵咧嘴一笑:终于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了这句话。
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啥听到这个女人说出这句话时,他表面上笑着,其实心里在哭
这个女人够狠
当初敢拿剪刀捅他,现在,又虐待他的骨血。
可是,说来说去,还不是他自己在作孽吗
蒋三贵无力地站起身,声音低沉地道:“你们记住自己承诺的话;我呢,我答应过的事,也会照办无误。”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间屋子和这对夫妇。
据说自此以后,李善保同钱氏再没有虐待那个叫做狗剩的孩子,而狗剩也同蒋三贵越来越亲近。
这个孩子很聪明,他什么也不问,而蒋三贵也没有说;但他就是凭自己的直觉,猜出了些什么。
反正,他看见蒋三贵的时候,总是很高兴的;蒋三贵去看他的时候,不光给他买糖吃,还会塞给他几枚铜钱。
凤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满面笑容地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能尽自己渺小c微薄的力量,让这个世界多一点点美好,也是好的
她迈着欢快的步子往灶屋里走,想看看宝儿今天做了些啥好吃的
蒋吕氏已经回她的蒋家村去了,没有这个老婆子在跟前碍眼,凤来觉得呼吸都松快了好些。
不是她没有孝心,实在是蒋吕氏有些为老不尊。
凤来自认为表面上能和蒋吕氏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自己已经算是尽力了。
才踏进灶屋,宝儿用筷子夹了一片刚炸出来的玉兰片塞到凤来嘴里,外头蒋大栓已经在喊:“凤来,你到厅堂来。”
凤来哦了一声,赶紧咽下嘴里的食物,便往厅堂里去。
到了那儿一看,却是阿圆来了,凤来含笑地喊了声阿圆哥。
阿圆感慨地夸道:“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咋凤来妹子又长漂亮了哩”
凤来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阿圆哥几时也学会了油嘴滑舌的让我猜猜看,莫不是你有求于妹子我,才发这么顶高帽子给我戴的”
林氏在边上嗔道:“阿圆哥夸你不好么胡乱扯什么人家有求于你“
阿圆顺着竿子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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