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蒋三贵便到处宣扬,他家的五亩田地要出租。
那时候水稻已经插了秧,长得根壮苗青;地里的红薯秧子也栽了下去;人都说可惜了这一季的收成,蒋三贵却是巴不得赶紧脱手才好。
同村的四狗爹表示自己愿意租种,蒋三贵很快便请了人写下协议,定了租金多少,又让四狗爹这一季收成了,得给自家多少粮食,多少红薯。四狗一一应承,两人签字画押,这事就算成了。
蒋老爷子听得三崽好端端不种田了,要租给四狗爹,不禁大为气恼,上门来把蒋三贵训了一顿,意思嫌他好吃懒做。
蒋三贵辩道:“大哥c二哥家的田地,还不都是让别人租种了凭啥他们可以,我就不行啊难不成爹的眼睛里,也把几个崽分了个三六九等”
蒋老爷子气得眼睛都鼓起来了:“你跟你大哥c二哥比他们住在镇上,又做着生意,自然没空闲管理乡下的田地喽你呢你两口子就巴不得啥也不干,坐在屋里天上掉下吃喝来对吧”
蒋三贵不服气地道:“老天爷又不听我指挥,我让他掉吃喝下来他就掉哇我不过是想一心一意帮着二哥制作田鼠干罢了阿春她也要去镇上帮工挣钱啦”
蒋老爷子愣了一愣说:“阿春去镇上挣啥钱啊”
“她帮二哥家看铺子。”蒋三贵理直气壮地答。
蒋老爷子晓得三崽c三儿媳都不是安生的人,也就懒得管了,黑着个脸回他住的土坯屋去。
蒋二牛既是答应了蒋三贵,回去自然要提起这事。
张氏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不晓得那个胡阿春是个什么人呐惹了她来,跟惹了瘟神似的,到时候吵闹不休,幺蛾子不断,看你怎么打发她”
蒋二牛便道:“我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若是她不安分,做事又躲懒,我自然请她回家吃自己去。”
宝儿听了,柔声细气地道:“事情既巳如此,且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若是她三婶转变好了,那也是件好事情。”
蒋二牛叹了口气说:“我主要是看三贵的面子上。他哭着求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还真不忍回绝了他。”
张氏虽是不满,也就罢了,反正她是眼不见来心不烦,胡氏别来烦她就成
蒋二牛还在琢磨怎么开口辞退其中一个帮工呢,偏巧那人家里有事,先来找蒋二牛辞工。
他满怀歉意地道:“蒋老板对我这样好,没想到不能给您干活啦我娘跌了一跤,把手摔折了,啥事也干不成。我又没娶媳妇儿,家里也没个姐姐妹妹的,没法子,只有我回去照顾她老人家了。”
真是瞌睡碰着了枕头,本来还不好开口的事,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蒋二牛觉得,这可能预示着胡氏的到来,一切还是会比较顺利的。
就这么着,胡氏欢天喜地,趾高气扬地来到了镇上。
一到了蒋二牛的四合院里,便这里瞧瞧,那里摸摸,稀罕得不得了。嘴上说:“镇上就是比村里好,到处拾掇得这样干净清爽,看着就舒服。”
宝儿便给她在前院西厢安排了一间屋子住着;另一个伙计住在东厢房。其余空屋子则堆着货。
胡氏去见了张氏,不得不满脸堆着笑,奉承话一句接一句,张氏面上不冷不热,心里却是十分鄙夷。
胡氏以前对她是付什么嘴脸,她还没得老年痴呆症,自然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就是伶儿c俐儿想起胡氏曾经的看不起冷嘲热讽,心里也不是味儿。特别是胡氏偷学田鼠干的制作方法那一节,让伶儿和俐儿早就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所以这会子不拿闭门羹给胡氏吃,算不错了,还指望人家对着她好脸色
不过胡氏就有这个本事,不说强说,不笑强笑,以往的事情,就象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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