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房门被大力推开,安师泣听见守夜的丫鬟紧张的声音,“楼主,秋姑娘已经睡了,您……要不奴婢先去通报一声!”被耿鸿易一把摔到墙角,目不斜视的朝着睡床走去……
走到床边时他微微愣了下,床上香鬓微蓬的娇丽人儿锦被遮身,一双美目惺松半闭,困倦不已的望着床前的不速之客。
丫鬟点了灯,她终于看见耿鸿易因气愤而发红的眼睛,“你刚刚去了哪?”此时的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随时都会把眼前的一切撕碎。
师泣仍旧躺着,疑惑的脸上浮出些许愠色:“耿楼主深更半夜私闯闺房就是为了问这个?”
“你刚刚去哪了?!”
她非但没被吓住,反而也气极吼了回去:“我在睡觉,一直都在睡觉!”
耿鸿易摇摇头,苦笑,走前几步,手忽然揪起她的被角,师泣只觉得头皮募的一麻,惊叫:“你想干什么?轻薄我吗!”
“为什么不反抗?像从前那样和我动手……为什么?”
“呃……”
“被子底下掩藏的是什么?呃?”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他微微俯身,四目相对时却已是各怀心事,他有些动情的抚摸她的脸颊,仿佛自言自语般轻道:“对你,我一直都小心翼翼,你知道的,因为我在乎你,不愿意任何人伤害你……”手指滑到她颈间忽然收紧,狠恶的掐住,他鹰似的眸子犀利如刃却又疼痛而悲伤,手指愈收愈紧,发了疯一般低吼:“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利用我?!安师泣!”“哗!”的一把掀开锦被,来不及换下夜行衣赫然露出,就那样,拙劣的,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他眼前……
那是比被剥去了衣物更加赤裸裸的羞耻,师泣拼命的挣扎起来,撕扯他的衣袖,尖叫:“你这混蛋!放手!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却像中了魔一般,紧箍住她的颈要置她于死地!他要杀了她!棺木中的雨姬指甲缝里全是混杂着血的污泥,死前她一定做过激烈的挣扎,她是不想死的,只是被什么缚住了意识。她的身体僵的如绷紧的弓,而脸上却是全无痛苦的表情……
他早该猜到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她!他真是天底下最可悲的傻瓜,以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却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车,让他输的一败涂地。
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都是利用,都是欺骗……
师泣绝望的闭上了眼。
她再无多余的气力去挣扎了,脑子里满满的充溢着西院遍地的异卉,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怨伶,原来是它,食人血肉孕育自己,原来是它啊。高耸的墙垒原来是人间的索命桥架通了生与死,“那破地儿但凡进了就出不来了,可怕得不得了,就好比生者忌提‘死’,习惯使然……”她现在才终于明白,这才是人间的“半阴司”……
生死一线的那一刹,她突然觉得颈间一松,然后身体被大力的摇晃起来,耿鸿易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师泣?安师泣!你醒醒!安师泣!!”
她咳了几声,吃力的睁开眼,捉住了他来不及收回的紧张与疼惜,两人便就这样对凝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身份的?”
耿鸿易平静了许多,坐去床尾,直言不讳道:“第一眼。”
“……所以,那不是鬼母所为,而是你?”
他点头。
师泣坐起身,手指轻揉着被他掐疼的脖子,极认真的又问:“我的人……那些下落不明的教徒和护法,还活着吗?”
他看她一眼,笑了笑:“花雨楼中没有多余的人。”声音森冷。
“就……葬身于那片异卉中?”
“……我最喜欢的鸟,叫‘妖魇’,也是父亲的至爱。第一次见到它是在十岁那年,父亲花了重金托人去岑山捉的,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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