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老师,时间虽然不长,却留下了深刻印象。
“是,陛下。这里有三份卷子,臣等认为是本科的上上之作。”王忠敏双手承上了试卷。
“这头一份,选的是上题,国之所重。文章旁征博引、上起尧舜下至汉武,大家之言尽为己用,且条例明顺,语句通达,视为佳作典范。
“下面这份,取得是下题,民之所需。按照陛下的要求,不必太过看重章程、用典,因此脱颖而出。文章不浮华,并且胸怀广阔、感受切实。可见是学子忧国忧民的一片赤诚之心。”
“很好,这最后一份呢?”皇帝翻开卷子,“选的哪一题?”
“是。这份卷子很独特,可以看出是两个题目一起写的。”
“噢,不错,胆子不小。”
“是,陛下,这名考生的胆子的确不小。他不但两个题目一起写,而且以陛下作为论证,写了好大一篇。”
“以朕作论证?”皇帝甚感兴趣,“怎样写的,说来听听。”
“他以‘均’字作引,说这国之重民之需都在这个均字上,由此开题,文字洗炼明朗,行文敏捷精巧,又有新奇之思,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文章。不过,陛下登基前的名号是‘均王’,不知这名考生是否有意为之。而且是否要避讳、算不敬,怎样还请陛下定夺。”
“噢,这倒有趣。名字呢?”
“第一张卷子的考生是陈玉泉。”
“那不是翰林院陈爱卿的公子么?”
“是,陛下,这位陈公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满腹经纶了,是京城内外有名的才子。
“第二个考生的名字是孟昌,相州人氏。”
“那么这份呢?”皇帝手里拿着那篇奇文,“字迹倒是很隽秀。”
“是,这个考生叫做李宛。听说是名士李侗的公子。具体如何,老臣也不清楚。”
皇帝却是挑眉一笑,“原来是他啊。”
***
第二天中午时分,德云正在房里急得团团转。
忽然,“吱呀”一声,婉贞推门而入。一进来就掸身上的尘,也不知道去哪里来的尘土。
“小姐,你怎么才回来?今天放榜,很多人早早就去看榜了,您到好,一清早的就不见身影了。害我担心半天,出去也不叫上我。”
婉贞道:“出去的早就没有叫你。那榜么,早看完看都一样,没关系。你呀,不用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德云好奇地问:“你这是跑哪儿去了?一身尘土,马也骑走了。”
“去了一下禁军的校练场。”
“那里不是考武科吗?您去干嘛?难不成真的去做武状元?”
“别傻了,去看点想要知道的东西。”
“行了,不管了,赶紧去看榜吧。”德云拖着婉贞就往外走。
“先吃了午饭再去吧,不急。”婉贞倒是轻松,径直向大堂走。
“这悠闲的性子,可真是没办法啊……”德云噘着嘴跟在后面。
大堂里人并不很多,虽然是吃饭的时间,可能都跑去贡院看结果吧。正好,清静一点。店小二不在,掌柜的一个人在算账。婉贞正要过去,可突然出现的事物让她身体一僵。
一队挎着腰刀的官差突然闯进店里,看见掌柜的就查问起来,似乎要找什么人。婉贞因为小时候的事,对于官差总是心存戒备。尤其是这样配戴整齐,明枪快刀的出现,总是让婉贞心中一阵紧张。
“哼。”婉贞摇摇头,心中埋怨自己没用。正在想着,掌柜的忽然向自己跑过来,一脸诚惶诚恐地说道:“李公子,那几位官爷要找您,好像有要事。”
婉贞道:“什么事?”
“小的也不知道,看上去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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