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离开了宴席,匆匆穿过回廊,来到一间虽不堂皇但却雅致的殿阁。正要进去,里面传来一声慈爱的呼唤。
“成勋,回来了。”坐在当中的一位中年贵妇,锦衣凤纹,气质绝佳,正向年轻的皇帝微笑。
“是。”被母亲唤作成勋的皇帝行礼,“母后安好。”
“给皇上请安。”站在太后两侧的两位华贵美丽的少妇也忙给皇帝行礼。
“罢了。”皇帝随口说下,就坐到太后的身边,拉着太后的手,笑问:“母后前日说,时常精神不济,儿子特意让程恩送去了茶和补药,都是今年云南的贡品,补气养神听说不错。母后吃着可好?”
太后道:“好些了。你总记得我,这些东西给我吃,白糟蹋了。你操劳国事,才要多注意补养。我老了,困了倦了,不过多睡会儿罢了,又有什么稀罕。”虽是这样说,还是笑着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喜爱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这位慧平太后出身高贵,又以敏智平和称誉。入宫以来大大小小的风波无数,从不曾伤及过她;她不曾为先帝特别的宠爱,但先帝却又离不开她,隔一段时间就要前去看看,时常夸她善解人意,温和体贴;并不是后宫最美的女人,只能算是中上清丽之姿,但那雍容的气质却令人折服,后宫之间争宠吃醋也鲜少于她;孕有一子一女,都惹人喜爱,先帝特意封其为平妃。然而,当前朝末年、先帝病危之时,朝政不稳,后宫里暗流滚滚,几种势力交杂,对皇位的争夺陷入一片混乱,然而,就像晴天霹雳一般,被人忽略的平妃携着年仅十五岁的均王眨眼之间登上大宝。有人说,慧平太后从未用过什么手段,只此一役就成为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也有人说,这些年,平妃在后宫中看似默默无闻,原来早就作了安排。
不管怎样,这位如今母仪天下的女人依然对她的儿子关怀备至。太后为人温和慈爱,深得宫中朝野上下的尊敬。大概原来并不是皇后的关系,慧平太后除了正式场合很少自称哀家,称呼皇帝也时常用他的名字,就像登基前一样。
“太后,您怎么说老呢?您的气色看上去比我们还要好,您的雍容华贵还要我们小辈的学呢。”妩媚艳丽的萧妃甜言笑语,又向一旁站立的皇后问道,“姐姐,您说是不是啊?”
“是,太后高贵典雅,是母仪典范。”皇后淡淡一笑,轻轻说道。
皇后是萧妃的表姐,早在皇帝还是均王时就是王妃了。先帝那时宠爱均王,许配了地位高贵的前朝长公主、也就是先帝的亲姑姑繁藤公主的孙女郑氏。也有人说,先帝喜爱均王,也有让均王继位的意思,这才赐婚给家世深厚的忠烈将军郑源。郑源手握兵权,战功显著,与梁家一里一外,主持的天朝的军政。然而,也因为皇后出身高贵,难免有些贵族小姐的冷淡高傲,皇帝与她夫妻间的感情总是不咸不淡的。倒是后来的萧妃柔媚动人,更加得宠。
“云儿呢?这丫头又跑到哪里去了?今天可是为了给她过生日,才特意把母后都请到这里来的。”皇帝道,“这丫头就是爱整天到处跑,母后管朕管得严,却偏着云儿。”
“原来皇上跟您这儿吃公主的醋呢。”萧妃对太后笑道。
众人赔笑。正说着,一团彩云般的人影晃了进来。
“老远的就听到皇帝哥哥在说我的坏话,母后您可要护着我。”穿着宫女服饰、眨着水灵灵眼睛的瑞云公主闯了进来,一头扑进太后的怀里撒娇道,“母后快别听哥哥的。”
“看看,反咬一口。你这个样子,又跑到哪里闯祸了?”太后笑得开心,拍拍公主的肩,“还不向你皇兄、皇嫂行礼。”
“云儿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岁。”又向皇后、萧妃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萧妃娘娘请安。”
皇帝看到妹妹,甚是亲热,却又板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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