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率先锋营六千、马天赐领幽州兵马四千立即前往,孟、韩二人留下接应,并马上派人向左元帅报告战况。至于婉贞的去留问题,她本是文官,留在幽州无可厚非,但婉贞却道:“留在这里也是提心吊胆,不如也去前面看看。统备军需的事还要我来回照应着。”
于是众人分头行动。婉贞等人随着大军星夜赶路,直奔西平郡。
已经是十一月了,塞外深秋的夜晚甚是寒冷,骑在马上,冷风刺得脸直痛,虽然身披斗篷,婉贞还是觉得手都冻得麻木了,脚也渐渐没了知觉。大路两旁也只有些枝叶干枯的树木,鬼魅一样在黑暗中摇晃。气氛也有些森冷骇人,寂静的行军,没有任何生动的气息,只有嗒嗒作响的马蹄声和人兽的喘气声。这夜,似乎也将人们的生气掩盖了。
婉贞回身看紧跟在后面的德云。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晃晃了,脸色苍白,眼睛也没了光芒,这样下去只怕从马背上掉下来也不稀奇。婉贞想,毕竟太难为她了。逐拉住缰绳,回身道:“德云,下去到马车上歇一会儿。”给婉贞这个监管使用的马车,梁振业依然让跟着,不坐人就放了点东西。德云现在下马,虽然有些颠簸不过总能卧躺一下,不必这么辛苦。
德云却急忙摇头,说道:“我不累,没事的。”
婉贞明白她是不想给添麻烦,自己曾和她约法三章:不能拖累大队、不能叫苦叫累、不能嚷着回家。所以德云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露出疲态。
婉贞有些不忍,口气更加坚定:“这是命令。下去到马车里吧。要是摔着了更加难办。”
德云有些惶恐,偷眼看婉贞脸色不敢答应。正在犹豫之间,后面的马天赐赶上来,看这情形道:“德云小兄弟累了吗?去歇歇也好,你不比我们这些粗人,小心累坏了病了。”
德云大感委屈,道:“谁说累了?我可没喊累。我能坚持得住。”说完,忙瞪着大眼睛看婉贞。
婉贞无奈,叹气道:“没有说怪你,去休息吧,逞强病了就更不好了。”
德云还在扭捏。前面的梁振业也过来了,看了看婉贞的脸色,索性说道:“你们都去车上休息吧。本来也不用你们带兵,车也就是给你们准备的。这样急行军也太难为你们了。去吧,别磨蹭。”
德云也点头,“是啊,是啊。一起去……”语气太过女儿姿态,婉贞锐利地瞪她一眼,德云吓得忙住嘴。
梁振业有趣似的笑笑,吩咐人将马车带过来。
婉贞没法子,只有说道:“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客随主便,大将军怎么安排就怎么着吧。”
梁振业笑道:“我怎么听着是在埋怨我?”
婉贞笑道:“不敢。一切听军令。”
众人这一打趣,冷寂的气息就少了很多。婉贞与德云上了车。天气冷,婉贞搂住瞌睡的德云,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又将斗篷盖在两人身上。心想:幸好车有帘子,不然这姿势让人看去还不笑话?忽然又想到:梁振业已经不叫她“李兄”之类的客套词,只呼其名或者干脆你我相称。这倒是免得嗦,但似乎又太过亲密。要不要紧呢?婉贞模模糊糊的想,应该没事吧……
***
东方吐白的时候,大军来到了西平郡郊外,西平郡守江思义开城门迎接。这个江郡守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进士出身。略微有些发福,满脸的小心翼翼,看上去倒还忠厚。看来已经知道前线失守的消息,没少担惊受怕,眼睛都陷到黑眼眶里了。众人相见之后,梁振业等立刻排兵布阵、重新部署防线,婉贞就同江郡守去安抚疏散百姓,调粮征役,忙到日上三竿才得到点空闲用餐。
正吃着,有兵士来报,说梁振业找她。婉贞便随之来到城墙上,梁振业正在城楼中,一群军官得到命令刚刚离开。
梁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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