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庄被洗劫,粮草全无,城内还有七八天的粮草,而大军两日后就到,也能勉力支持。不过就是要费些周章到祁州等后面去争粮草罢了。难道说,突厥粮草不济?刚刚打下雁门关,应该不会吧?又或者雁门关的粮草也不够他五万大军的消耗,居然要大老远地奇袭西平郡的粮仓?真是怪事。
越鸽忽然从旁边的台阶里冒出来,有些高兴的叫道:“李大人在孤芳自赏吗?”
婉贞也不示弱,笑道:“我可不像你有这些闲工夫。”
越鸽眼睛一亮,似乎更加有精神了,有些自怜地摸摸自己的脸说:“可惜这两天睡不好吃不好,又来回奔波,脸色都变差了,不然我也不输给你。”
婉贞又好气又好笑:原来他还在想这事,男子中对自己相貌这么在意的也真少见。随口说道:“干什么不爱惜自己,小心变丑了有姑娘会伤心。”
本来是有点嘲讽之意,越鸽却道:“你会伤心吗?”
婉贞皱眉,不明就里不敢贸然回答,只道:“我说的是姑娘家。”
“男人就不可以怜惜美貌了吗?”
婉贞明白了,这个越鸽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啊。真是头痛,婉贞苦笑道:“你倒真是坦诚。”其实是想说你还真是脸皮厚。
越鸽嘻嘻笑了:“我在突厥那里住得久了,反而对咱们中原的礼数有些生疏。”
婉贞奇道:“你们是住在突厥那里的?”
越鸽道:“是啊,我几岁的时候全家发配到这幽州,不久亲人就都去世了,我一个小孩还不懂事,不时受人欺负,还好有大哥护着。后来,梁大哥也来到这边,护着我们哥几个,大家成了好兄弟。不过,后来梁大哥到处游走,我却不愿意再回中原,也不愿意和他们一起住,就到突厥那边去看了看。这一去反而觉得那里很好,还交了不少朋友,我现在就经常住在那边。”
“你一个人吗?”
“一个人时多一点,赛燕也爱玩,常常到处跑。大哥要修炼,偶尔看我们一下。”越鸽伸了懒腰,悠闲地说:“其实还亏了梁大哥把我们叫过来,大家又能聚在一起了。”
婉贞听了,并不搭话,但心里已经对这三人与梁振业的关系明白了一些,这个越鸽看上去风流潇洒,但内心似乎还有些孩童的天真。婉贞笑了笑,有些怜惜地看着他。
越鸽回身看到婉贞的神情,一怔,继而笑道:“你可不要总是这样的笑,小心突厥的王孙公子把你掳了去。”
婉贞笑骂道:“胡说八道什么,都是大男人。”
越鸽笑:“你以为男人就没事了吗?只怕更危险。”
“只不过这次突厥的行动真得很奇怪,”越鸽想了想,“雁门关丢得不明白不说,兵马的数目也很难测,总是一下多点、一下少点。”
婉贞心中突然一震,忙问道:“怎么说?详细点告诉我。”
越鸽道:“那个颉利顿王手下有五个万人队,再加上他自己的亲兵,有将近六万人马。就算排除老弱残兵,也有五万多人。但是我看过他们行军,目测一下,总感觉并不到五万人,而且还有点慢慢减少的感觉。就算是逃兵也没这么明显吧?突厥也与中原民风大异,民众多尚勇彪悍,轻易不会逃兵。反而要跟着自己的领主、王爷建立军功才对。”
婉贞问道:“你说突厥兵马在慢慢减少?”
“应该是这样,没错。”
婉贞沉思,这时,有个兵士手捧着一个东西,来到跟前奏报:“李大人,刚才回来报信的探子下去养伤之前,要小人将这个呈给大人,说是从突厥人手里抢来的。”
婉贞看到,是面小旗,质地很好、做的也精致:彩绘的花边显示出边塞民族的粗犷,中间一只雄鹰威风凛凛、傲视苍穹。
越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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