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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重重的叩首之后,开始沉声叙述:
“陛下,草民绝不敢妄加指责官府!草民兄弟四人早年在幽州从军,尽心报国,出生入死了好几年,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后因父母年事已高,特地回家侍奉双亲。然而今年从年初开始,粮食便经常短缺,官府并未提醒灾情,只是偶尔救济一下。到了七八月间,情况变得严重,曾远不少人家都断了炊,身体差些的便不行了。家中的长辈都已经六十开外,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我等只好打算外出谋生,或做工或卖艺哪怕讨饭,也要让双亲吃饱!但到了州界时却被越州守军赶了回来。他们说,越州府下令,灾民不得随意流窜滋事!曾远的衙役们又过来赶人,说只许在曾远方圆十里以内走动,私自离开家乡的将处于流民罪,家人亲友都要连坐!那时官府虽然还给救济粮,但已经连煮粥都分不了一口了,草民上山去打猎,连鸟兽都寻不着踪影!双亲便是在八月初归天了。”
到这里,刘武威语带生涩,身边的刘武杰等人也默默擦了擦泪,稍后他又继续说道:“听闻曾远的官员将救济物资都私自扣下,趁机囤粮发财,而不少父老乡亲却在这时相继病饿而亡,草民等为求活路,与乡里亲友等商议,合力冲破了一伙设置路障的官兵,逃到了越州和冀州交接的山区里。后来,有人过来送信,说有一笔不义官财要路过冀州,请我们帮忙拦下,并许诺供给我们米面油粮和钱财。
陛下,我们曾远刘家村上下三百余口,有老有小,
虽然逃出来勉强活命,但也是有上顿没下顿地,小孩子饿的直哭,半岁大的娃娃没奶吃,她娘亲把手指咬破了拿血水喂孩子啊!我们心里焦急,遇到这种好事便立时答应了。结果却不想遇到的是杭州府押运贡品的车队,险些误伤。草民等深知罪孽深重,但求看在我等主动投案,甘愿进京领罪的份上,饶了其他人吧。”
成宗听完,阵阵发愣。他不是不知道灾情严重,也不是不知道民生疾苦,但确实有人跪在面前一句一字的禀告时,还是另一番感受。他听到母亲用血水哺乳婴儿时,心里不免抽动:这就是他地治世,这就是他的子民么。那些话听起来是在请罪,对他而言却像一种审问和无声的谴责:他的治世下,他的子民就这样活着。
半响,大殿上寂静无声。成宗默然了很久,哑然问道:“人在哪里?”
刘武威等跪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忽然这样一句问话,一时反应不来。他困惑的抬了头,终于看清了九五之尊地真颜:英俊刚毅的面容,气势沉稳,凛然威严之中有一丝难言的怜悯。
“朕问你,现在你地那些同乡亲友都在哪里?”成宗定定神,沉着开口。
“是。草民等要去投案时,他们回到越州地界的山林里去了。老幼妇孺住在山洞里,年轻人在山下或四周打猎维持生计。”刘武威连忙答道。
“拟旨:着刑部尚书蒋节领御林军一千人前往越州曾远。找到刘家村地全部乡民。并调查当地官府。若确有实情。由蒋尚书酌情定罪。”成宗平静地说完。蒋节应声出列。便要领旨。
“陛下!越州乃臣地辖内!”魏鸿光突然高声打断。众人无不惊讶。难道见到如此冲动愤然地魏鸿光啊。“臣自知出了此事。虽真假难定。但臣督下不力地罪过已经难辞。恳请陛下信任臣魏鸿光能够管好越州!无须劳驾钦差大臣和御林军出马。臣必然肃清越州!”
成宗叹气。声
生涩:“魏卿啊。不是朕信不过你。从呈报上来看~做得不错。损失不大。人丁流失也不严重。但民生一计并非单能从呈报上看到地。一个幼儿。一位老者。都是你地子民百姓。穷富尚且不论。若百姓地脸上并无笑容。孩子地脸上全无生气。这能叫国泰民安吗?”
魏鸿光哑然。拜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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