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真的是急眼了,紧紧攥着顶门杠,手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的如同笼中虎豹
官差是来缉拿朝廷钦犯高阳郡王朱高煦的,这个王二却紧张的不象个样子,一瞬间,林三洪就明白了这个王二的真实身份仔细联想到王二到来之后的种种言行举止,若说他不是朱高煦的话,那才真是活见鬼了呢
万分紧急之中,林三洪拉开角落里的吉庆大立柜,压低了嗓子,用一种窒息一般的沙哑嗓音悄声叫道:“王兄,这里”
这个立柜和卧房中的那个本是一对,是当年母亲的嫁妆,因为太过笨重又很少用到,这才搬到柴房之中闲置。全\本\小\说\网如今形势紧急,林三洪一把拉开,示意王二钻进去。
王二稍微犹豫一下,已经可以清楚的听到衙役踩在厚厚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声响,已经容不得再想太多,一猫腰就钻到立柜之中
眨眼功夫,柴房的破门板已经被官差踹的敞开,四个凶神恶煞般的官差看到林三洪这样的年轻人,不由分说就按倒在地
制服了林三洪之后,为首的官差才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张海捕文书,仔细核对林三洪和文书上的钦犯是不是长的相同。
从外面进来的里正赶紧帮忙解释:“不必核对了,这是林家的儿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绝对不是燕逆党羽,包票我都可以打的,绝对不是”
官差也发觉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是要寻找的犯人,又有当地里正的力保,也就放开了林三洪,环视一下以一种不带丝毫情感的强调说道:“最近可曾见过和你年岁差不多的面生男子”
“不曾见过。”林三洪整理着被弄脏的衣裳,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谨慎小心的答道:“大过年的,都是相熟几十年的老街坊,哪里有什么面生男子”
“可曾听说有北地口音的青年男子路过”
“不曾。”
皂衣吏环视四周,这屋子本就没有多少物件,也藏不住人,唯有角落的立柜有点显眼,遂走上前去
林三洪的心登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一股子虚汗从后脊梁冒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皂衣吏伸手摸到了立柜上的双鱼铜把手
“遭瘟的,回家看你亲娘去”一声“惊天动地”的叫骂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从堂屋里出来的强嫂单手持着笤帚,单手叉着腰,正一跳三尺的大声叫骂:“已经告诉你们屋里都是女人了,还要抢着进去看什么看没有见过你娘的么看了不该看的,老娘咒你们长眼角疮,烂到耳根子上”
强嫂强悍的如同母老虎,撒泼一般把几个闯进去的官差赶了出来。
正要打开立柜的官差首领赶紧出去,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几个被强嫂赶出来的官差挤眉弄眼的坏笑着:“里头有个俊俏的小娘子,正穿衣裳呢,被我们瞧见了头儿您要不要进去”
看人家女人穿衣裳,这样的缺德的事情皂衣吏可做不出来,低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没有见过女人么被人家这么追着骂,我都替你们丢人那屋里有没有可疑之人”
“可疑,都可疑只不过屋子里都是女人”
那边的母老虎似乎还嫌骂的不够,一边大骂着一边走过来,看这架势,不把这些官差骂个狗血淋头是不会善罢甘休。
偷看女人穿衣裳,又被人家追着骂,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皂衣吏抬脚就往外走:“那还看什么看等着挨骂不成走。”
十几个官差坏笑着,在强嫂的叫骂声中逃一样的出门而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悬到嗓子眼的那颗心才缓缓放下,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刚才实在是太凶险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的有点后怕这么冷的天气,后背已满是虚汗,湿透了几层衣裳滑滑腻腻的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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