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裕祺愣了下,半响问道:“你见着陛下了”
“见着了,本想一回来就说与大哥听的。”
看到一丝希望,席裕祺急切道:“快说说”
事情比席裕祺想象的要容易,席裕福到了泰安,将席正甫的文书送往谭嗣同处,便先得到帝国丞相的召见,看过他特意带到泰安的申报,谭嗣同让他回去等候,第二天,便有人来告知他,皇帝陛下召见。
“陛下说些什么”
“陛下先问了我上海报业的事,有多少家,那些是洋人办的,那些是国人办的,主笔都是些什么人,还问我那篇替洋人喊冤的文章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带了那份报纸去了”席裕祺跺脚。
“我就是想给皇帝陛下瞧瞧,这申报前后之变,可不光带了那一份,还有以前的。”
“罢了,陛下可震怒”
“当然没有,要不我能好好回来”席裕福笑道。
席裕祺也笑了,是啊,想糊涂了,“那陛下”
“我解释了前后因果,陛下听完笑了,说情有可原,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唐将军就是那个性子,还让我不要介意,我说我不介意,还很佩服唐将军,这后面很多写唐将军的文章,皆是我肺腑之言。”
闻言,席裕祺松口气,前面的事情算是了了。
“随后陛下问我一个报馆,一个主笔,如何才能办好一份报,我说要替朝廷说话,陛下摇头,我说该如实报道,陛下仍旧摇头。”
“那该如何”
席裕福摇摇头,“我那里知道一连回了好几个,陛下皆摇头,陛下见我答不上来,说报纸为朝廷说话,那不如告示,如实报道,那什么又是如实报道”
“这个”席裕祺也不知该如何说。
“陛下没再问这些,又问我一个问题,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这简单”席裕祺刚说完,就不吭气了,他突然发现,无法解释对和错。
“我答不上来,陛下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区分对错,对和错,都是人的评判,每个人看法不同,意图不同,那判断同一件事是对还是错也就不同,就那篇惹事的文章,破虏军将士,看了就认为是错的,可洋人看了,就是对的,咱们吃洋人饭的,也可以认为是对的,陛下认为,对错只在利害之间,一件事对谁有利,那对有利之人就是对的,有害之人就认为是错的,既然对错难分,报纸有怎能如实报道呢这个如实,真能做到不说对错吗”
“你怎回答”
“我想了好一会,说尽量不去评判。”
席裕祺点点头,这算中肯。
席裕福却摇头:“陛下又笑了,说当我准备报道一件事时,已经做出了评判,比如申报那篇文章,官府已经出告示,抄洋人家产,百姓皆知,那这篇文章不做任何评判,只要刊登,谁都知道是替洋人喊冤的,那也就是说官府错了,陛下说,很多时候,只要不做评判的文章,在旁人看来,都暗示是错的。”
席裕祺哑然,他居然赞同这一点,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他请别人吃饭,若对方不爽快回答,稍有迟疑都代表着不愿意,更别说报纸上潜在的暗示,这皇帝陛下
“说完对错,陛下又问我如何看官府和百姓,这回我不敢回答,问陛下如何看,陛下的话让我很惊讶。”
“官府要爱民民要敬官”席裕祺说了句。
席裕福摇摇头:“陛下说,官府和百姓是相互为敌的。”
席裕祺傻了,这说法从未听过,见大哥傻了,席裕福笑了笑:“我也如大哥一般,傻了,好一会才问陛下为何,陛下说历朝历代官府都是欺压百姓的,交钱、不准闹事,更不准造反,该为朝廷卖命时,要卖命,而百姓呢,想少交钱,遇到不公就想闹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