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矜贵。这颈项上的痕迹…”指尖不由自主的往上抚去,触痛又勾起对那双鹜寒墨瞳的恐怖回忆,浸泡在温水中的身子也不免抖上一抖:“随便去领些药水回来涂抹,过个十天半个月应该也就消散了。对了,我今天早上,是怎么来到这的?”
“具体的芸儿也不太清楚,只是一大早浣衣局的掌事公公就把我,福桂还有秋玉点了出来,说是要调到内殿去伺候个新晋的小主。”
“三个人?”
“秋玉,一听是调配到秋凉阁,就推说自个身体有些不干净的毛病,死活不肯来。她平时健康得很,谁信她偏偏这时候才有病!”凌芸说得咬牙切齿。
陈菀勾起嘴角笑了笑,看来最起码自己住的地方就不待见。连个下九局的粗使婢女都嫌弃的地方,怕是冷宫也不过如此。
“送我来的是宫女还是公公?那封诏又是怎么说的?”
凌芸有些奇怪的看了陈菀一眼,又边帮她搓揉着身子边回道:“来的倒不是尚寝局宫女,是几位紫领公公。只说了皇上昨夜,昨夜幸了小姐,觉得小姐性情温顺讨人喜欢,便指了个七品御女。还让我们小心伺候着,再安排了些衣服什物就离开了。”
“呵呵。”陈菀不由得轻笑出声,声音不大却清脆明亮,其中难得的夹杂了几许戏谑:“恩,温顺讨喜。哈哈,好理由。”按照她昨夜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若还算得上是温顺讨喜,那李允后宫里头的莺莺燕燕们反而该说是河东狮吼了罢。
不过,来的是紫领太监,起码也该是个司礼监的大公公了,嘴边功夫做得自然较常人来得严实。封的又是七品御女,是不想让她有机会去拜见太妃皇后罢。真弄不清楚李允心里头到底打着什么样的小九九,只想这样无声无息的把她用名份困死在后宫之中,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再说了,这样算是小看了她,还是一时脑子发热,把紫宸宫的一池泥沼当成一潭清水了?
觉得水有些微凉,陈菀便站起身子,取过一旁的巾布半裹娇躯。转过头去看着怔然不语的凌芸,语气忽然变得极为严肃:“芸儿,这段时间里,不要和凌逸有任何的联系,一点接触都不可以有。”
“是,小姐。”凌芸走上前来帮陈菀轻轻拭干水滴,面对如此突兀而莫名的请求却不带点滴疑问,只是照样应下而已。
双手穿过绉纹碎花袄,看着凌芸的巧手把所有边结一一系好。任凭还有些濡湿的秀发挂肩而下,陈菀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句:“人总是要做自个布愿意去做的事。”
冬元节不愧为天朝最是盛大的节日,紫宸宫里都要闹腾了好几天方才缓了下来。单单看着道上来回走动的宫娥太监们脸上那些个喜气满溢,心情就觉得舒畅许多。
只是所谓的欢声笑语,熙熙攘攘的景象却从来都是建筑在权财背景之上。世事皆如此,就算是皇宫也免不得俗气。
端得都是人,还个个都精明到家了。自然就少不了红眼白面的做派,今天得宠的就是主子,谁能不涎着脸面溜须拍马。改明儿失势了,就是奴才也能爬到你头菀主子也是个宫女出身嘛,怎么会有那番气势,真是怪了…
“福桂,也怪不得他们。人在宫中,本来就身不由己。宫里头的奴才活得怎么样,自己说得不算数,主子争气了才有好果子吃。伺候好了,那时利索应当。可要一个不小心,还真就是掉脑袋的事,他们也不过是想找个活路罢了。”银针又开始在纤指的摆弄下翩翩起舞,一副春蝶戏芙蓉已经初见端倪。“谁又能说,奴才在这宫里不是活得最苦的那一个呢。”
这话讲得福桂心里一阵酸软,看着那被光晕渲染得有些迷蒙的完美侧脸,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面对这个比她看起来明显要小上许多的少女,此刻也只能动动嘴唇,有些不知所措。
“对了,福桂。”用贝齿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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