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刺史高兴的!”
九爷望着刺史颠颠的来复命,又满心欢腾的离去,忍不住摇头,“怕不是庆幸终于寻到那两个战犯了,而是他的乌纱帽总算能保住了。”
案前人神色素淡,未言语,只专注于笔下军报。自那夜归来之后,他已两日未出南苑,只在屋内处理扬州此行的公务。
这两日,他处理了很多事,两个战犯是他派人去竹林里搜寻到的,宇文灏既说拿信来换解药和战犯,他笃信战犯应该就在附近。
至于宇文灏为何临时起意,说解药与战犯二者不可兼得,他另有猜测,却也不重要了,因为回来之后,他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天还未亮便先差了自己的人先去寻,寻着以后,玄衣按他的吩咐,将两人又挪去其它地方。
直到天亮之后,他才再派刺史去“偶然”寻得,如此迂回,一来,不过是想谨慎的掩去他夜里的行踪。
二来,也是存了私心,他派去竹林的人顺便查探了宇文灏的行踪,据回报,姜国一行人已连夜拔营。
宇文灏,难道就这样离开了?他心里生出些莫名的疑怔。
不过,他依旧在第二日便撤去了西苑所有的守卫,原本那里也没有专门的侍卫,不过是他来了以后,差了玄衣在西苑驻守,不准旁人来探问她的伤势罢了。
原是为她考虑,这伤与毒的事情,传出去,恐难解释,现在匆匆撤走,也是因她那一句话,宇文灏既然肯给解药,自然也不会害她,若如她所言,宇文灏又来探望她,那那他还留着玄衣在西苑守着,岂不是自找麻烦?
说到解药,军医已按吩咐于翌日又给她试了几帖药,不到半日便报喜般的来向他禀报,他神色如常的听着,自是心中有数。
濒死之人,一夜复生,至于军医心里到底怎么想,不重要,他只要保证所有人都认为,她的伤是军医医好的便可。而军医来回禀时,言语中未有试探,他确信军医不至于笨到与他心意相悖。
这两日,他虽未再去看望她,却叫军医每日三次来报,听闻第一日,她除了喝药的时候,会醒来片刻,其余时间还是昏迷,不过今日,军医第三次来报,说她清醒的时间已比昨日长了许多。
神思惘惘了几许,墨又凝于此,他处理事情桩桩件件有条不紊,可一旦想起她,便不可遏的想的出神。
“七爷!”
军医又低低唤了一声,这才叫他恍然回神,一些止血的药粉和纱布被呈到了案上,“属下来给您”
“不必了,旧伤而已,我自己来,军医回西苑吧。”
扬手挥退军医之后,窗外已是一泓弦月,屋内又仅余他一人了。
案上烛光葳蕤,七爷探手去拿药,还未触及,指尖折向了别处,置于砚旁的玉,又落入他墨濯的眼底。
无论放下多久,再执起,总是寒凉如初,像她的手,如冬雪如冰水。
这玉?还有宇文灏?她似乎有着很多秘密!
反复摩挲着凌厉的锋面,七爷多了几许沉思,玉他已嘱咐过九爷莫要与任何人提起,因为他暂时还不打算归还。
九爷当时过于绚烂的笑意与一副我心了然的神色,显然是意有所指,他虽另有缘由却也未置可否。
他寂寂一笑,这两日,他闷在房里说是让自己养伤,虽再未踏足西苑,心念却如野草疯长,有些事,他想了两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与那夜事隔三日之后,他再见到她,好似有什么心绪恍然清明。
***
刺史府中堂,上座之人正阅览着手中的文书,堂下两排座无虚席。
忽然有人来报,刺史瞄了一眼,见始终流连于文书的人眉头已皱起,便扬袖将来报之人挥退,又低啐了一句:“不知道满堂都在商议要事么,谁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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