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是什么时候悄然而止的, 此时一轮残月正挂,漆黑的夜幕还嵌了几颗星子。
已是深夜了吧?这几株苍木围成的小片空地上,除了偶尔滑落的水滴,月色斑驳的洒下, 确不失为避风的好去处。
某人说雨停了也不能点火, 这话在理,漆黑的林地一点星星之火不啻于此地无银, 因此,眉翎只能蜷在他怀里取暖,某人也很是受用抱着她。
只是,他怎么忽然捉住她小手, 往衣襟里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干什么!
精健的肌理, 强力的心跳,就这么毫无阻隔的覆在掌心时, 眉翎顿时羞窘无措, 刚欲抽回的手, 反倒被往心口按得更紧。
这般霜寒的夜雨洗劫之后, 两人身上都早已冷透,若还有些温度可供取暖,那也只剩这处了。
是以,没问意愿,七爷挽起她冰冷的手便往心口送。
这般肌肤之亲, 岂是寻常男女该有的?
但眉翎实在拗不过他的力气, 耳根火燎般的烫, 倒说不出是因为他嘴角勾起的笑,还是颊旁低灼的呵气,“别动!”
气氛一时有些说不清的暧昧,只是下一刻,先动的可不是她。
满怀抱着她的人,刚倚了一株粗壮的树干坐下,一声闷哼,身子僵直的弹起。
脊背上一道一尺长的伤口还渗着血,血浆和已残破的布缎混沌在一起,连惯常迎着刀枪剑雨的人也忍不住咬牙轻哼。
衣衫褪了一半,刚露出肌健的胸脯,眉翎轻颤着收了手,冰水里生生泡了半日,伤口翻卷处已血肉模糊。
“疼么?”
这会换做她问,半晌无应答,她一抬头,这会也换做了某人一张俊脸红透。
噢,是了,军营里她见惯裸露半身的伤者了,父兄的小伤她也料理过,特殊情况自是不介男女之别的。
不过这会,是不是忒像她在扒他的衣袍?
“那要不七爷自己”
“自己怎么包扎,你见哪个伤者自己包扎的?本王都受伤了,你忍心叫我自己包扎?”
一阵破锣响过之后,他很云淡风轻的补充了一句,“不疼--!”
尾音拖的有些长,某人昂首倒抽了一口气,粘稠的血衣就在那一刻被猛的扯下,耳旁是轻谑的音调,“我的意思是叫七爷自己把衣衫褪了,我来褪的话长痛不如短痛。”
某人顶着额上豆大的汗珠咬牙,“不痛不痛!”
今日这麝香的用途可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本就是一味可祛炎镇痛的药,清理完血污之后,眉翎便将它揉碎了敷在他伤口,药勉强算是有了,只是这从上到下的一道伤口该如何包扎?
她这个姿势从远处看,像在不断的强抱他吧?
不过,看来,他这伤还是不够疼。
某人后脑抵着树干,手臂支在膝上,笑的像掉进粮仓的老鼠。
撕破的衣缎在精结的胸脯前裹了一层又一层,临了,看看他胸前自己亲手打造的鸢尾蝶,眉翎给了他一个‘好了’的眼神。
淡定的偏过头,她唇角已快绷不住了,因为余光中,某人正懵怔的观摩着自己的‘抹胸’,还不明所以的拉了拉蝶尾。
眉翎忍俊不禁的扯出自己的裙摆,刚要撕,一阵风擦过,手已被大掌蜷住。
“这是做什么?”
“没有布缎了,七爷臂上的伤”
“不行!衣衫破了成何体统?”
嗯?这语气颇有些训责的意味,只是
瞅了眼地上已被某人撕的不知破成多少条的衣衫,她解释道,“这是内里的衬裙,只扯下一块就够了,外面还有裙子,看不出来什么”
“本王说不许撕就不许撕,看不见也不许撕,好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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