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福一扬马鞭,马车慢悠悠的朝着家里行去。
走了半路,快到家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阿杏掀起帘子问道:“福叔,怎么了?”
崔福说道:“大姑娘,你看,那不是二姑娘么。”
崔世君听了这话,往窗外一看,就见崔世柔在巷口与人说话,只是看到与她说话的那人时,崔世君不禁有些意外,原来,拦着崔世柔的人竟是陈盛容。
看到眼前的一幕,阿杏指着陈盛容,她道:“姑娘,是二姑爷呢。”
说完,她发觉说错了话,连忙改口,说道:“是陈家的,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呢。”
“先别急。”崔世君端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崔世柔和陈盛容,马车与他们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他二人在讲些甚么,起先这两人还算好言好语,后来不知为何起了争执,崔世柔忽然就勃然大怒,手指着陈盛容大声斥责。
崔世君再也坐不下去了,她扶着阿杏的手走下马车,还没走近,就听见陈盛容怒声说道:“你才与我和离了多久,那个夏屠夫就登堂入室,你可曾有将我放在眼里?”
崔世柔原本就受不得委屈,听了陈盛容这话,越发气得两眼冒火,她道:“陈盛容,我跟你都和离了,谁进我家的大门,跟你有何干系?”
陈盛容也动了怒火,他冷笑一声,说道:“我自然管不了你,这才三五日的工夫,你就急急忙忙找下家,你不怕人笑话就罢了,连你家里人的脸面都不顾了?”
“我身正不怕影斜,倒是你,我俩既是和离,就劳烦你离我远远儿的,省得别人只当我缠着你,耽误我再找婆家。”
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当街争吵起来,四周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崔世君见此,走上前喊道:“世柔。”
崔世柔回头,她看到她大姐,眼圈倏然一红,碍于陈盛容在场,崔世柔不肯轻易落泪,崔世君走过去,她挡在崔世柔的面前,望着陈盛容,说道:“盛容,你有事,只管跟我说。”
她眼波平静,神情镇定,陈盛容一时语塞,他当了崔家六七年的女婿,很清楚崔世君与崔世柔的性情截然不同,崔世柔没嫁给她时,她已是崔家的当家人,家里上上下下无一不服她,更有甚者,听说就连宁国老侯爷对她也是另眼相看。
陈盛容的脸色稍缓,他看着崔世君,说道:“大姐,是我失态了。”
崔世君一笑,她道:“你和世柔已经和离,再叫我大姐不太合适,日后见了我,还是称呼我崔大姑娘为好。”
陈盛容脸色一僵,崔世君虽说只听了三言两语,大概也能猜到他二人因何争吵,她又道:“你和世柔毕竟做了几年夫妻,如今做不成亲家,也不要做冤家才好,我们崔家无权过问你娶妻纳妾,也望你莫要对世柔再嫁的事指手划脚,只要是她自己中意的人,我们一家人只会替她欢喜。”
她这一番话绵里藏针,陈盛容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崔世君不再看他,她转身对崔世柔说道:“回家吧。”
崔世柔拉着她的手,姊妹两人没理会陈盛容,登上马车,赶车的崔福瞪了陈盛容一眼,打马回去。
一坐回马车里,崔世柔的眼泪便絮絮往下落,崔世君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哭甚么,是吵输了?”
崔世柔‘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擦掉眼泪,说道:“我心口正发酸呢,你就招我发笑,我和陈盛容吵架斗嘴,从来不曾输过。”
原来,崔世柔今日外出,回来时遇到陈盛容,也或许陈盛容原本就是专程来等她的,话还没说到三句,陈盛容怒斥她不该跟夏小清走得太近,崔世柔这爆炭一般的脾气哪里忍得住,当下不管不顾,就跟他吵了一架。
“你评评理,别说我和夏屠夫两人清清白白,我就算和他在一起,碍着他陈盛容甚么事了,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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