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 崔世柔一日三餐给夏小清送吃喝,直到夏小清从牢里放回家, 这却是后话,姑且不提。
只说崔世君忙了几日,崔长松过来寻过她一回, 他专程是为霍家和莫家的婚事来找她商议, 宁国府里的老侯爷不管事,宁国侯霍嘉远在淮扬, 这事自是落到崔长松身上, 上一回宁国府办喜事,还是老侯爷霍云娶亲, 转眼间已过了二十来年,府里又办起喜事, 这大总管崔长松深感肩上的重任, 他提起侯府旧时的往事,笑道:“当日我还不是府里的管事,况且老侯爷迎娶侯夫人时, 婚礼一切从简, 虽说照着章程办事即可, 我这心里总是没底, 要是出了甚么纰漏,丢的就是老侯爷和侯爷的脸面, 到时还请崔姑姑多多提点。”
崔世君眼中带笑, 心知他是自谦, 崔长松堂堂一个侯府的管事,掌管着上下几百口人的吃穿有度,岂会需要她来指点?
“崔管家不必客气,你是老侯爷和侯爷的臂膀,做事再稳妥不过,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崔世君笑着说笑道。
崔长松说道:“前些日子,我们府上已经请人合了侯爷和莫姑娘的八字,说是百里挑一的土木夫妻,我拿给老侯爷看了,老侯爷心里也欢喜。”
听到这里,崔世君笑着说道:“昨日,东郡侯府也打发人送来信,说是侯爷和姑娘的八字再合适不过,我正要寻空去回禀老侯爷一声,不想崔管家今日先过来了。”
说着,崔世君开口又道:“我这些日子杂事缠身,想着过府去给老侯爷请安,又怕打搅老侯爷清静,老侯爷这些日子可好?”
崔长松等得就是崔世君这句话,他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说起来,府里近来真有一件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世君啜了一口茶,只笑不语,崔长松望了她一眼,见她没问,只得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老侯爷新得了一张南北朝的筑屋图纸,说是那屋子的样式很奇特有趣,因此老侯爷有意拆掉府里西边的几排院落,按着图纸的样子仿建。”
崔世君听完,眉头往上一扬,说道:“侯府在给侯爷筹备婚事,这时候恐怕没有空闲拆屋建楼呢。”
“正是这话呢。”崔长松一拍大腿,他道:“要是平日也罢了,偏巧赶着侯爷要娶亲,这新建屋子岂是一朝一夕能盖好的,两桩大事遇到一处,如今弄得我是焦头烂额。”
不过,这些话谁也不敢当着老侯爷的面说,崔长松说道:“说句不恰当的话,我们老侯爷向来有些左性儿,规矩礼法这些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侯爷倒是孝顺,来信说老侯爷要建屋子,就随老侯爷的意思,可我私心想着,到时我们侯爷娶亲,前面办喜事,后面砖瓦泥石堆得满地,到底来客看着也不雅观呀。”
说完,他看向崔世君,问道:“崔姑姑,你说是不是呢?”
崔世君笑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崔长松一眼,说道:“崔管家不用兜圈子,你是想请我劝你们老侯爷?”
崔长松老脸一红,他搓了搓手,说道:“嗳,说来惭愧,我实在是没法子,就想起崔姑姑来了,你的话,老侯爷或许还能听进去。”
这还是他媳妇给他出的主意,为着老爷爷要拆屋建楼,崔长松急得上火,满嘴起了泡,他媳妇见他发愁,忽然想到崔世君,说是老侯爷一向高看她,便叫他来请崔世君去劝老侯爷,崔长松一听有理,于是寻过来找崔世君拿主意。
崔世君没推拒他,却也没把话说得太满,她道:“我的话老侯爷未必就一定肯听,可崔管家既然说了一场,过两日我去给老侯爷请安,就试着劝一劝他,老侯爷能不能听,我也说不好呢。”
崔长松站起身,他朝着崔世君深深的作了一个揖,说道:“崔姑姑能帮忙我就感激不尽,老侯爷实在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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