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张大人。末将怀疑金国副使研术,其真正身份是大金四王爷完颜宗弼。若他当真是金兀术,此番孤身涉险,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事急从权,末将担忧时机稍纵即逝,故而带兵前往捉拿。”
张俊听此荒唐言论,满脸不信,反唇相诘道:“岳将军,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说副使研术是完颜宗弼,可有凭证?深夜调兵遣将,可有皇上的虎符和圣旨?万一消息不准,大摆乌龙,以致两国和议告吹,岳将军可承担得起这责任?”
“这”岳飞稍一迟疑,对张俊回应道:“末将有靖康年间曾见过金兀术的李师爷为人证,麾下徐庆已带着画像快马进宫请旨,至于两国和议,恕末将直言,金人既然以韦太后和邢皇后为要挟,要我大宋割地称臣,我们为何不可将四王爷拿下,也将其作为谈判筹码呢?”
张俊立于马前,慢条斯理道:“靖康之难过去八年,单一人证不足采信,已入宫请旨那就是根本没有圣旨。岳将军私自调兵,干涉朝廷和议,此罪可大可小啊。”
牛阜是个急性子,见张俊横加阻拦,冲口便道:“将军,我们何必在此与这厮争辩,先到朝阳驿把金兀术拿下,一问便知真假。再耽搁下去,金兀术早跑了,还抓个鸟?”
张俊将脸一沉,怒指道:“胆敢藐视朝廷命官,岳飞,你手下尽是这种村野莽夫吗?”
岳飞凝眉不语,牛阜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能明白他立功心切,张俊从中作梗,有没有掺杂私心他也心中有数。张俊为人虽不够坦荡,但他说的也是事实,本朝自开国以来,惯对武将多疑,多加掣肘,戍区将领调动频繁,多有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的情形。
僵持之间,徐庆手捧圣旨,快马飞驰来报:“将军,皇上有旨,即刻包围朝阳驿,捉拿金兀术,要捉活的!”
岳飞神色一松,舒展眉宇,扬鞭策马,几乎是贴着张俊飞奔而过,口中喊道:“张大人,末将公务在身,恕难奉陪了,冒犯之处,改日再登门请罪。”
张俊被那四蹄骏马刮起的疾风带的跌退了半步,手下连忙来扶:“大人,您没事吧?”
牛阜等将士紧随而上,张俊望尘莫及,只得恨恨的一甩袖子:“没事,回府!”
朝阳驿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和他们前后启程,未在出使名录中,即完颜宗弼安插在临安城内的探子来回报,清远军节度使岳飞,在离开皇城后并未回府,而是去了宣抚司,而且宣抚司内有兵马武器调动的迹象。
宣抚司是统辖各大战区军政事务的官衙,如今几乎等同于大宋的抗金指挥所,完颜宗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本王还真是挺赏识岳飞的,想不到他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
乌凌取出正使的通行令牌,急急劝道:“王爷,事不宜迟,您和小郡主赶紧离开吧。下官的坐骑,虽不及王爷在上京的爱马,也是算千里挑一的良驹。王爷骑上它,只要能赶在日出前出城,不到半日便可饮马长江。过了江,到刘豫的地界,你们就安全了。”
金兀术将令牌揣进怀中,迟疑了一句:“看来岳飞很快会带人包围这里,你将令牌给我,那你们呢?”
乌凌满不在乎的笑道:“当年宋使王伦出使大金,被我们扣押了好几年,大不了我也赖在宋地,吃他几年牢饭罢了。”
金兀术也不是婆妈之人,伸手拍拍乌凌的肩膀,肃容道:“如此,你多加保重。”
侍卫将一个打好的小包袱交给金兀术,他拎在手里,又从装行李的木箱中,找了一卷麻绳,微微垂眸对小郡主道:“女儿,这回你可要吃些苦头了。”
小郡主讶得张大小红嘴,下一瞬就被爹爹提起,大步流星向屋外走去。马厩里,乌凌那匹千里驹刚刚吃完草料,正从鼻孔里轻轻喷着气。金兀术解开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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