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请起。”
柔嘉慢慢起身,笑意落落大方:“岳侯宽厚,但奴家新近入府,不可失了礼数。”
岳飞在主位落座,柔嘉很自觉的碎步行到他三尺开外,低眉顺眼,只等着他如何吩咐。
岳飞看了她一眼,斟酌言辞后,终于挑起话题:“梁姑娘早上可是出去了?我刚从宣抚司回转,遇到了吴玠元帅”
“回岳侯,奴家早上确实出去了。”柔嘉侧身,对着站在偏门边的水伯招招手,示意他将那只描金红木小箱捧上来。
等水伯近前,她伸出纤纤素手,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装满了金银首饰,珠光宝气。面对岳飞不解的眼神,她继续解释道:“这是奴家的私藏,既然我人进了岳府,这些身外之物,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奴家多年来久闻岳侯奉公节俭,为国为民,常常将自己的俸禄拿出来,在朝廷军饷之外,照顾抚恤死伤士兵和他们的家属。奴家深感钦佩,愿效法大人,略尽绵薄之力,请大人将这些拿去,聊作军资,虽是杯水车薪,也是奴家一片心意。”
岳飞眼底浮起惊讶,讶异于她小小女子,也有如此见识和胸襟,他严肃的面容略微放松了些:“梁姑娘,其实我和吴玠将军商量”
“大人从宣抚司回来,可曾路过瓦子勾栏,铜锣敲响可热闹啦!”柔嘉迅速的打断他,整个人神色一变,又娇俏明丽起来,犹带着些许孩子气,将早上在外的见闻说与岳飞听,“那里的说书先生是新来的,讲的比以前的都好。你知道先生今日讲了个什么故事?”
“呃”岳飞不禁被她带了走,“讲的什么?”
“他今天讲了一个名妓的故事。说前朝有个名妓姓杜,拒绝了无数王孙公子的追捧,将终身托付给品行纯良的李郎,终于为自己赎了身,能够随李郎回到家乡,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李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坚定,怕带个名妓回家,被爹娘责骂,客船上又遇见另一垂涎杜氏美色的富商。那富商风流倜傥,给李郎百般分析利弊,诱惑李郎以千金之资,将杜氏卖给他。李郎本就犹豫不决,鬼迷心窍竟然答应了富商,回去将此事对杜氏言明。杜氏深受打击,假意答应,等到富商来领人时,破口大骂负心人和奸贼。原来,杜氏这么多年风尘,积攒了无数珍宝,本欲润色郎装,不想遇人不淑,终于心如死灰,将珍宝一件一件丢进河中,并抱着宝箱投河自尽”
柔嘉一口气讲下来,把岳飞听得一愣一愣,她最后总结道:“那富商虽然对杜氏也有几分真心,但家中妻妾成群,绝非良人。岳侯,你说杜氏坚贞不屈,狠狠扇了两个男人的脸,是不是可歌可泣?”
岳飞:“”
她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终于停下来,形容乖巧的问:“对了,岳侯刚才想对奴家说什么来着?”
“”岳飞扶额,挥了挥手:“你、你先去休息吧,本帅想静静。”
柔嘉娇滴滴告退:“是,岳侯。”
岳飞静一静的结果就是,当岳霖遵从父命,一下学便回府。回到家中,母亲李娃尚未归来,倒是他向来严厉的父亲,格外和颜悦色,忙不迭将他拉到书房。
岳霖不明就里,没想到岳飞将他一直心仪,却舍不得买的一套全新荣宝斋文房四宝,当做礼物送给了他。
岳霖喜出望外:“这套可不便宜。你对孩儿真好,谢谢爹!”
岳飞露出了慈父微笑:“霖儿,爹对你好,你是不是也该为爹分忧呢?”
岳霖浑然不觉,心情甚好的翻来覆去看那砚台,“那是自然。”
岳飞满意的点点头:“你娘今天就要回来了。你可千万别在她面前说梁姑娘是吴玠送给爹的,要说是送给你的陪读,明白了吗?”
岳霖差点把砚台摔了,目瞪口呆:“爹,你这是害我。”
“爹怎会害你?这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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