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改变主意感到奇怪,就听闻岳飞一行已到达临安。不过张浚本来就与岳飞有些分歧,既然皇上说暂缓,那么为人臣子,当然是遵旨照办。
张浚这边想要拖延,岳飞的心情却很急切,刘光世一军不好管束,这连金兀术都知道,岳飞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近来淮西军营不太/安分,有疑似间谍人员上下活动,岳飞早有耳闻。在入宫觐见皇帝前,他想先和张浚晤面,把前后缘故了解清楚再说。
岳飞一家回到岳府,这数月有水伯帮忙看门,府邸还不至于少了人气,不过李娃这人非常爱干净,一进家门,就掸灰扫叶忙活开了。
柔嘉看她整顿家务,看的眼花缭乱,像个跟屁虫似的,眼神崇拜。李娃哭笑不得,让她赶紧回房,把自己原本在客房的物件拾掇拾掇,趁着天色尚早,搬到岳霖房间里去,省得晚上手忙脚乱。
柔嘉抚掌笑道:“多谢娘亲提醒,我都疏忽了。”
她觊觎岳霖房内那张雕花大床好久,如今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爬上去打滚啦。
岳霖在房中,整理晾晒那一排书柜中的藏书,就听见岳家小媳妇哼着小曲,一趟一趟往房间里搬东西。菱花妆镜,珠钗首饰,冬夏衣裙,还有她那几盆花花草草。不过两个时辰,他的屋子就一改简洁规整的风格,充盈了少女气息。
若非岳公子坚持,柔嘉还想把她那套桃花粉的床帐给弄过来,彻底将夫君的房间打造为红粉闺房。
而一家之主岳飞,来不及安顿,匆匆用了饭,便前往都督府求见张浚。张浚见了他,客客气气命下人奉茶,谈及淮西合兵一事,张浚说道:“淮西军中,统制官王德素有威望,军心所服,本相欲以他为都统,再命兵部尚书吕祉为督府参谋,统御其军,岳侯以为如何?”
岳飞听他口风,果然合兵之事又横生枝节,回道:“相爷,王德和郦琼二人,均属刘大帅爱将,不相上下。如果命王德为都统,则郦琼不服,二人必然相争。况且吕祉大人疏于军旅,骤然赴任,恐也难以服众。”
张浚又道:“那宣抚使张俊如何?”
这个提议比方才还不如,岳飞直言不讳道:“张俊性格暴虐,且少谋略,郦琼必不服他。”
张浚叹了口气,再问:“那么杨沂中杨将军呢”
岳飞道:“沂中和王德差不多,依我看,也驾驭不了此军。”
听岳飞把朝内几位将军陆续编排了一遍,张浚也没办法装糊涂,面色微微一沉:“本相早该知道,非岳侯不可。”
他这话说的颇有讽刺之意,岳飞一听,心里也不太舒服。实则张浚岳飞二人,都是以家国为先,往日并无私怨,且均出身行伍,言谈间比起文官更为心直口快。岳飞本以在为接管刘家军做准备,赵构忽的暧昧改口,张浚又对他冷言冷语,他难免有所误会,以为相爷故意从中阻挠,当即便道:“都督问询,我据实以告,不敢不尽愚见,岂是为了贪图淮西人马?”
张浚呢是赵构要他暂缓,他不明就里,只得暂缓。其实他也觉得岳飞是最佳人选,但刚刚过去的淮西战事,岳飞赶来时都打完了,战功主要是杨沂中张俊的。张俊向来忌惮岳飞,要是他听说刘光世所部给岳飞了,不跳起来反对才怪。这就需要宰相做很多事前协调,况且岳飞还说不可对刘豫用兵,又如此自大,张浚是想挫挫他的锐气。
岳飞则更冤,有一种被人耍着玩的郁卒感,他原本不贪图淮西军,皇上说要给,这会又说不给了。万一拖得太久,军中无帅,人心不稳,闹出什么乱子,如何是好。张相爷此人,他从前也是很敬重的,此番不知轻重,闹得如此不快,大大出乎岳飞所料。
这俩人都是一身傲骨,太有个性,导致本次会晤又是不欢而散。
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家府邸,岳飞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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