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卑职只是奉旨行事,别的一概不作答。岳候与其问卑职,不如先自省,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忠之事,触怒了皇上。”
岳飞与李娃面面相觑,只得关闭府门,返回屋中,李娃右手握拳,拍于左手心:“昨日张公公来宣旨,也是和颜悦色的,怎么今天忽然翻脸了?”
岳飞暗自思忖,难道是柔嘉女扮男装在内侍省当差之事,果真触怒龙颜?不会,岳霖的解释虽牵强,也并非全无道理,就算皇上要降罪,何必选在岳霖柔嘉二人赴太后宴请时,包围岳府,即便罪犯欺君,也绝无连坐的道理。难道是他昨日与宰相争执,张浚去皇上面前告了状,也不会,不过是臣僚间数句口角,况且他也没有说过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岳飞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得罪了圣上,居然被禁足,等待发落。
他跨过门槛,身后李娃哎哟叫了一声,岳飞回首,见她心不在焉,是以被每日行走的门槛绊了一跤,幸得夫君机敏,才没有摔倒下去。
岳飞与李娃近二十年夫妻情分,对彼此非常了解,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肃容问道:“孝娥,官家此举反常至极,我百思不得其解。你又为何神思恍惚,难不成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李娃手指按着衣襟,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
岳飞知猜测不假,顿时怒道:“到了如今,你还不与我说实话?!”
李娃哎呀道了声,径自走至窗边:“按说也不应该啊是我们的儿媳,有关柔嘉的身世”
岳飞微愣,急切随至:“柔嘉的身世她不是汉人血统,找不到亲爹么你快把话讲清楚。”
“没错,柔嘉是汉人血统,来大宋寻找亲爹。”李娃惴惴不安的应道,回身在太师椅上坐下来,“但她与霖儿的缘分,却更早便埋下了。老爷你还记不记得,在霖儿八岁时,为孟太后祝寿,他扮作金童,金国副使研术的女儿玉藻扮作玉女,柔嘉她她就是玉藻。”
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将岳飞炸的目瞪口呆,他抓起李娃的手,再度确认一遍:“柔嘉就是玉藻?孝娥,你此话当真?!”
李娃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她紧张的说道:“老爷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柔嘉是玉藻怎么了?她就算是玉藻,也是汉家姑娘,我和霖儿就怕老爷你在朝为官,多生是非,才没提及这一层。等霖儿拿着耳环信物,去造作所找老匠人寻线索,说不定柔嘉的亲爹就可以找到了!”
“糊涂,糊涂呀!”岳飞抚掌懊恼,在厅中来回焦躁踱步,“此事你早该告诉我,如果知道柔嘉便是玉藻,我怎会答应霖儿娶她为妻?你知不知道,那大金副使研术不是别人,正是大名鼎鼎的金兀术,家国之仇,夺妻之恨,圣上与他不共戴天。他定然是知道了玉藻的身份,方有此旨意,这下我岳家恐怕要大祸临头!霖儿和柔嘉入宫,恐怕也是陷阱,这是鸿门宴,皇上是铁了心要一网打尽!”
李娃才知事态严重,花容失色道:“什么?!研术是金兀术,你那你为何早不与我说?”
“事涉朝廷机密,我怎可到处宣扬?”岳飞气急败坏道,“不行,我得马上进宫面圣”
李娃低头琢磨,嘴里嘀嘀咕咕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玉藻是研术之女,是金兀术之女,那她不就是大金四王爷的女儿,是、是郡主不对,不对她说她娘亲是在北行路上发现自己怀孕的,她爹叫赵小九那她娘岂不就是邢”
李娃不可思议的捂住了嘴巴,抬头见老爷背影又往府门而去,拔腿追了上去,脸上是一种混合惊异与喜悦的奇特表情:“不是的,老爷,柔嘉不是大金郡主,她是邢皇后的女儿,是我们大宋的公主!不错,不错,邢皇后是怀着康王爷的孩子被掳走的,天哪,那个孩子活着,还变成了霖儿的媳妇”
岳飞想甩开她的手,却发现甩不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