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一位大金富商,这是玉藻告诉你的?”
岳霖点头:“正是。那位富商也来过临安,臣记得他当时是金国的副使,名为研术。”
这下张去为也不和屏风后的假皇上装模作样了,径自步下台阶,指着岳霖,怒其不争道:“她那是在骗你!她的父亲根本不是富商,而是乔装改扮的完颜宗弼,那个被大宋子民视为金军化身的金兀术!”
因为震惊而略微僵硬的表情,终于出现在岳霖温雅俊逸的面容上,他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什么?!”
另一边,柔嘉和岳霖分开后,继续跟着那年长的宫女姑姑前往慈宁殿。御花园占地极广,水榭游廊,奇石花鸟,宫女专门挑七拐八拐的小路走,柔嘉几乎被她绕晕。殊不知这位宫女根本没想把柔嘉带去太后娘娘那里,春上百花宴确实有,可早在十天前,岳霖柔嘉尚未回京时便举办过了。如今要是再去慈宁殿,定然穿帮,这宫女接到的命令,是不引人注意,将探花夫人引往为华殿。
眼看为华殿飞翘的檐角就在眼前,那宫女嘴角露笑,以为将要完成任务时,变故突生。
柔嘉好歹也在宫里当过一俩月的差,尽管碍于身份,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皇宫的一部分区域,却也不是头一回来。她正觉得宫女带的路好似不对,便望见前方大道上,迎面而来一列浩荡仪仗,宫女内侍簇拥着那顶明黄色凤撵,显贵至极,尽是天家气派。
孟太后已驾鹤仙去,邢皇后梓宫回宋尽人皆知,而赵构尚未册立新的皇后,如今在后宫之中,能乘坐凤撵,有如此阵仗的人,除了那位也曾被抓到五国城的韦太后,不作他想。
柔嘉心想我这正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呢,太后怎么就出来了?
不等那宫女反应,她就快步向前,绕到韦太后鸾驾旁边,从一侧向凤撵下跪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圣寿无疆。”
韦太后掀开轿帘,见侧下方跪着一盛装的妙龄少女,螓首秀颈,体态柔媚,这么娇娇软软的一跪,也风华曼曼,惹人怜惜。韦太后身在后宫数十年,尽管本身姿容并非绝顶,那各色佳丽也见得多了,只消一眼,便瞧出此女乃是尤物。只是她打扮与后妃不同,决计不是宫中女子。
眼风扫去,见慈宁殿侍从女官立在此女身后,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无措表情,扬声问道:“芳若,下跪何人?你不在慈宁殿当差,怎跑到这里来了?”
芳若连忙朝太后行礼,音色稍微颤抖,有些紧张:“回太后,此女乃是去年两榜进士第三名,岳霖岳探花之妻。奴婢是奉旨带她入宫,觐见觐见”
她说了一半不敢再说下去,皇上的意思是别让太后知道,谁知为华殿到都到了,却突然撞见太后鸾驾,她毫无准备,一时无从作答。
柔嘉却觉得更奇怪了,太后娘娘不认得她并不奇怪,但太后作为百花宴的主人,此刻为何不呆在慈宁殿。还有,这一路行来,也没见到其他的进士和夫人,就连杨羡也不在,以往可少不了他咋咋呼呼的声音。
思及此处,柔嘉将藏在海棠绣花衣袖下的那卷懿旨取了出来,托在手中,对韦太后道:“太后娘娘,民妇乃是奉了娘娘懿旨,与我家官人一道,入宫参加春上百花宴。”
韦太后面色一阴,百花宴早就结束了,她身为进士夫人,本也该在受邀之列,但宫女回报岳霖夫妻不在临安,故而缺席。她这会入宫,时间上也差的太多了,怎可如此糊涂?
韦太后欲斥责几句,抬眸而望,却是一愣,不仅仅是为了柔嘉生的国色天香,更是因为她的长相,与当年的邢皇后颇为相似。
从前在开封,韦氏不受徽宗宠爱,又只有赵构这一个儿子。她发现皇儿娶妻之后,对那四年无所出的王妃太过宠爱,常伴佳人,觉得他是有了娇妻忘了娘,故不太喜邢秉懿,时常规劝皇儿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