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吴远山故作恍然之样,沉吟了片刻,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解,歪着头看女人,道:“不对呀,本官怎么记得,四年前在泼茶香酒楼,夫人在众人面前告诉亡父与本官,你与吴家再无瓜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呢。”
说到这儿,吴远山故意轻拍了拍额头,恍然笑道:“当时夫人的干哥哥章公子拿我开玩笑,说我是什么明珠小相,对了,您的仆人还砸了我爹的车,杀了我家的马,啧啧,真是一出极热闹的好戏呢。”
沈晚冬只感觉呼吸有些局促,原来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得。不过这样正好,说明她如今还在他心里,怕就怕他一句话不说,直接撵她走。
“二爷,我们非要这样么?”
沈晚冬抬眼,盯着男人,泪如雨下。
“冬冬,”吴远山哽咽,喃喃喊出那两个萦绕在心头多年的字,他目光变柔和了许多,轻声问:“麒麟他,他究竟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用了我,而非本官。
沈晚冬垂眸,她感觉头有些晕,而胸口越发闷了。看来孩子真的在吴远山手里了,那,要不要告知他真相?如果说了,麒麟会不会要回来且是一回事,怕是会损了明海的名声,麒麟长大后又该如何抬得起头。
“麒麟,他,他是戚夫人的儿子。”
沈晚冬小声说,她缩在袖筒里的手握成了拳,长指甲深深陷入满是汗的掌心,半响,轻叹了口气,抽泣道:“戚夫人生前待我很好,她信任我,就让我看护麒麟长大,没想到,没想到我竟弄丢了孩子。”
“冬冬啊。”
吴远山深深地看着女人,笑的苦:“你说谎的时候,脖子会红,你知道么?”
其实不用再逼问了,他已经知道了。
吴远山抬手,想要摸摸她,蓦然瞧见她锁骨那儿有两个男人嘬出来的红斑闺房之乐,他这样没了根的人,怎会懂?
可是曾经在寒水县,他也紧紧地抱着她,太喜欢了,就轻咬了几下她的锁骨。
吴远山凄然一笑,目中似有泪盈动,喃喃道:“十年了,那时候咱们都才十几岁,懵懵懂懂。你还记不记得,你嫁进来那天,下雪了,北风卷着雪花,呼哧哧地往人袖筒里钻,好冷。”
沈晚冬神色黯然,她怎会不记得。
当时她被关进新房,与死人洞房花烛,那个夜又冷又可怕,二爷坐在门外,陪着她坐了一夜。
“冬冬啊,你说如果当时咱们走了,会不会不一样?”吴远山的手又颤抖了,他眼睛微红,有些期待地看着女人。
“大概吧。”沈晚冬垂眸,越发小心翼翼地回答。她不敢说真话,七年前她就看透了他的虚伪与狡猾,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重来一次,她依旧认为,二爷会选择李明珠。
“你!”
吴远山微怒,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变了,心里早都没他了。
“哼!”吴远山转身,偷偷抹了把脸,坐到上首的椅子上,面色依旧沉稳,嘴角勾起抹歹毒的笑:“你对安国公了解多少?”
“他是妾身的丈夫,理当知心。”
“哦。”
吴远山鄙夷一笑,道:“本官听说当初你为了跟他,不惜与小叔闹翻;本官还听说,你本来跟章谦溢拜堂成亲了,是安国公强抢了你,闹出不少笑话,啧啧,我若是章谦溢,早都羞得一头碰死了,怎么还好意思跟人家两口子交往?都说商人无皮无脸,果真是呢。”
“大人想说什么?”
沈晚冬将泪抹掉,端铮铮地站着,不再装作柔弱委屈。
“你怕是不太清楚安国公是什么人吧。”
吴远山端起茶,斯条慢理地抿了口,翘起二郎腿,慢慢地摇着,斜眼看沈晚冬,笑的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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