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啊!
“含姝!”沈晚冬声音颤抖着,轻唤,可再也没人回应了。她脚一软,径直扑到了澡盆沿儿上,低头看去,含姝的脸就在水中。这倔丫头今儿倒是温柔安静,眼睛紧闭着,唇微张,露出一点点牙,好看极了。可为什么姝子鼻子和口上没有一点气泡,原来,她死了。
死了
沈晚冬再也撑不下去,瘫坐在地上,她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渐渐变凉了,最后一点理智也随着含姝而去。手一冰,沈晚冬木然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掌下有一只黑色的剪子,剪子尖很锋利,上面还沾着未干透的血。而在剪子的不远处,有一张折叠起来的桃花笺。
沈晚冬拿起桃花笺,慢慢打开,是含姝的字迹:冬姐,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我真的太累了。求你想法子把我的尸体弄出去,葬在戍边,我要和爹娘近些。
沈晚冬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心疼的无法自抑,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不停歇的流。忽然,她感觉胳膊一暖,有人轻抓住她,并且还温柔地抚她的背。她扭头,泪眼朦胧间,看到一张清俊的脸,是章谦溢。
“哎!”章谦溢十分痛心地摇摇头,可声音却淡漠:“我不过给含姝姑娘说了句话,她怎就这么糊涂,寻了短见。”
“这下,你满意了?”沈晚冬用力,揪住章谦溢的衣襟,一点点靠近男人,冷声喝问:“你究竟是人是鬼?!”
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她真的不明白啊,含姝与世无争,那么无辜,为何会有那么多人与她过不去,把她折磨到半疯不说,如今连她活下去的希望也剥夺了。
“是她自己想不开,与我有什么关系。”章谦溢既不恼,也不推开沈晚冬,一脸的无辜,淡淡笑道:“我们头一次见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逼死她。我好心告诉她真相,难道错了?”
“你!”
沈晚冬怒极,她想咬断这个恶鬼的脖子。可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从外面进来个手持长剑c身穿武夫劲装的男人,正是章谦溢带来的侍卫。这侍卫淡淡地扫了眼澡盆,冲章谦溢抱拳行礼,低声道:“公子,梅姨回来了,就在花厅,”
“好!”章谦溢收起笑,推开沈晚冬站起来,他厌恶地瞅了眼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将被抓皱了的衣襟拽平,冷声道:“去,将澡盆里的那女人拉出来,扛到花厅。”
说罢这话,章谦溢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而他的侍卫也很听话,走到澡盆边,两手拽住含姝的胳膊,闷哼了声,将含姝的尸体从澡盆拉出来,扛在肩上往出走,血水流了一地,蜿蜒成一条小路。
“你放下她!”沈晚冬连爬带滚地追出去,事到如今,她哪怕拼尽全力,也不能叫章谦溢主仆再辱了含姝。她哭着,喊着,求着,可是那个侍卫就是不停下脚步。等到了花厅,那无情的男人直接将含姝扔在地上,随后退在主子章谦溢身后。
“姝!”沈晚冬被花厅的门槛绊倒,她朝含姝的尸体爬去,将这个浑身被血手湿透,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子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她抬头,看见梅姨脸色极差,此时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手中端着杯热茶,看似沉稳,可手却抖个不停,不知是怕还是气。白叔两手缩在袖筒里,站在梅姨身后,低着头,小眼睛到处乱瞟,却不敢看含姝一眼。
而章谦溢呢?他倒是悠然,坐在梅姨对面的椅子上,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看似云淡风清,可眼中却透着狠厉和算计。
“公子怎么有此雅兴,到我这小地方来呢。”梅姨抿了口茶,看着章谦溢,笑的温和:“你看你,来之前也不给梅姨打个招呼。”
章谦溢听了这话,眉一挑,他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的很坏:“我说梅姨,您私自弄了个窑子,我叔父他知道么?”
梅姨脸上的笑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