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生过,这一点,令我心生佩服。”
“我也很佩服你,”顾清瞳由衷地说,“尤其是你强大的心理素质。”
“不敢当。”谷雨保持着滴水不漏的微笑,“说起心理素质,你们警察不是更牛么?能在各种惨烈的犯罪现场面不改色心不乱跳,我可做不到,光是想想都害怕。”
顾清瞳捕捉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犹疑,心底便增添了几分把握。
“容我问一句,你最害怕的事,莫过于孤独一人留在这世上吧?”
“你挖苦我?!”谷雨反应过度,身体不由自主地摆出了典型的防御姿态,“是,我妈妈去世了但我还有朋友,他可以陪我,多艰难他都不会离开我!”
“你朋友今天过生日,对吗?”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谷雨慌不择言,“我只是在你水杯里加了一点料,你就这么处心积虑地暗算我?!”
谈话间,雨势渐歇,耳畔只余雨滴偶尔落进积水里的细碎响声。
顾清瞳蓦地收了雨伞,径直走到了谷雨面前。她拽过谷雨的左手,将雨伞郑重地交还给他:“完璧归赵。”
谷雨并不打算接,他刹那间就恢复理智,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我戴着手套,骗取我的指纹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顾清瞳没有接话,只把雨伞轻轻放于路旁的香柏树下。
“你你要干什么?”
谷雨猜测不出她的意图,原先精心维持的“从容”一瞬间土崩瓦解。
“你的东西,自然由你保管。”顾清瞳望一眼渐渐放晴的天空,问,“谷医生,据我所知,林梓曾经是你的病人。你对待病人一贯这么残忍吗?”
暮色愈发昏沉。谷雨的回答听上去遥远而又空洞。
“既然你调查出林梓是我以前的病人,那么你更应该知道,她患睡眠障碍症已经整整十五年了,比你们认识的时间都长吧?她是我看过的所有病人里年纪最小的一位,刚开始我甚至认为她是为了逃避上学故意跑来医院装病。”
顾清瞳的记忆中,林梓是个爱笑的姑娘,从不在人前流露一丝失落或忧伤。林梓拥有一副好嗓子,高中三年一直担任校合唱团的领唱。林梓还喜欢各种古灵精怪的小游戏,包括她经常拉着顾清瞳一起玩的占卜,无论算出来是好运还是厄运,林梓都不会放在心上。
“她从来没和我提过睡不着觉的事”
谷雨迈步走到顾清瞳面前。
“林梓十四岁起患上失眠,各种治疗都尝试了。她告诉我,她喝过的偏方比她吃过的饭还要多。因为她年纪太小,没法服用副作用太大的处方药,我只好用一些精神疗法,尽量帮她缓解痛苦。直到她成年,我才给她开一些镇静类的药物。”
“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说你不认识她?”顾清瞳想起审讯时看到和听到的内容,心头涌动着一股怒火,“这次林梓绕道回槿阳,就是为了找你开药吧?”
“她解脱了,她不再需要我了。”
谷雨说了句没头没脑的回答,转身回到他母亲的墓前。他缓缓蹲下,换了一块干净的抹布,仔细地擦拭墓碑和墓台上残存的雨水。
顾清瞳静静地伫立一旁,等待着谷雨再次开口。
擦完墓碑,谷雨站直身体,向高处伸展双臂,顺便活动了僵硬的颈部。
“很久没和谁说这么多话了,顾警官。或许你不相信,你可能觉得我过着一种受人敬重轻松惬意的生活?其实不是的。我活得不开心,我讨厌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你想要消灭一切你讨厌的东西,即使他们在别人眼中都是美好的事物。”
“林梓唱歌很好听。”谷雨顿住脚步,不前进也不后退,“但她求我帮帮忙,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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