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绍方和杨承弈一同走进会议室, 望见桌上的物品, 不觉都愣在原地。
“你从哪里淘换来的?”潘绍方问。
“潘队, 这些是谷雨小时候用过的东西。”顾清瞳说,“也是他满满的童年回忆。”
“小顾, 你”杨承弈醒过神, 止不住地暗暗叫好, “你想用旧物件唤起谷雨仅存的良知从而主动招供?”
顾清瞳浅笑:“是的, 杨教授, 等您看完饼干盒里的照片, 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了。”
石栋正巧理不清满脑子的千头万绪, 经顾清瞳一提醒, 他忽然茅塞顿开。
“啊,照片?总不会是谷雨小时候和他母亲拍的合影吧?”
“推理能力满分!”顾清瞳赞道,“小石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只隔了半天你就送给我一份惊喜。”
石栋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顾姐,不瞒你说,我是胡乱蒙的”
“不错, 推理思维有长进!”潘绍方拍拍石栋的肩膀,以示鼓励。
所有人落座时,顾清瞳已翻拍好了照片。她打开投影仪, 有条不紊地做起了分析演示。
“谷雨的出生医学证明有人工涂改的痕迹, 他的出生年份末尾数字原本是6, 被人改成了8。起初我假设是谷雨本人所为, 实验室对纸张和墨水做了详细的检测,昨天出的结果,证实了这一观点。”
金海阳问:“不管仪器多精确,也可能出现误差吧?”
顾清瞳切换到谷雨一周岁时被母亲抱在怀里的照片,说:“右下角有拍照日期,足以证明他现在的信息造假。”
“他改小两岁,很可能是为了升学卡年龄。”杨承弈问,“这种个人私利的行为,与本案有关吗?”
“杨教授,您的疑问不无道理。”顾清瞳用下一张照片辅助说明,“谷雨录入户籍管理系统的全部信息都在这里,大家可以对比手头资料上他的学籍信息,看看其中是不是缺失了两年?”
“我比谷雨高两届,当年高一生迎新仪式我也参加了。”曹哲说,“没想到他和我同岁?我一直觉得他是家境不好才显得比同龄人成熟”
“大曹,你的直觉很正确。”顾清瞳继续说,“谷雨高二上学期办了休学手续,由于他成绩优异,槿阳一中同意为他保留学籍。接下来,他整整消失了两年,这两年,是他修改自己出身的最佳时机。”
“顾姐说的没错!法证科发来的验尸报告显示,谷雨母亲的确切死亡时间在十五年前。”金海阳一边浏览邮件内容,一边补充道,“死亡原因极可能是慢性中毒引起的器官衰竭,但旁边打了个问号标记,需要等待进一步的验证。”
“谷雨休学的两年里,他策划了许多事——第一,拿着假出生证明去办最新的身份证件;第二,他母亲的‘意外病故’和‘入土安葬’;第三,抹杀与他母亲相关的一切回忆,包括他自己的和别人的。”
顾清瞳一番话言之凿凿,参会的每个人都怔住了。
石栋最先反应过来:“顾姐,咱们上次去养老院看望宋奶奶,她好像提到了你说的第三点。”
“是的。”顾清瞳切换到下一画面,“这些是我们走访排查时记录的证人证言。谷雨经常找附近邻居和街坊聊天,目的只有一个,给周围的人们洗脑,重新塑造一个家庭和美勤奋好学的‘新谷雨’形象。宋奶奶之所以没被谷雨洗脑成功,那是因为她具备一定的判断力。”
“丧心病狂!”吴晨双手握拳,骨节攥得咔咔作响,“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变态?”
顾清瞳说:“小吴,这不稀奇。就像我想不通群主j的案子,徐良的母亲为何要对自己的孩子和更多无辜的孩子下手,唆使他们自残自杀又能给她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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