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开往郊区的一路上, 鲍峰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他这些年的经历。
自警校毕业, 鲍峰有幸成为总局打拐办的一员。他蛰伏圆塔村辖区多年,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清扫邵兰那帮人间垃圾。
拐卖人口团伙头目的真名就叫邵兰。她是孚家坞的村民,早年她与丈夫外出谋生, 起初进厂做流水线工人, 半年后突然改了行, 把魔爪伸向了那些曾经和她一样向往发家致富的女孩身上。
邵兰的丈夫在一次警方收网行动中摔下山崖死亡, 从那以后, 邵兰团伙的行事风格转变得更为隐蔽。
圆塔村辖区周边九处村庄, 每个村里都有邵兰一伙人的落脚点。由于当地人穷怕了, 只要邵兰给他们一点小恩小惠, 他们就甘愿帮忙编瞎话打掩护。
鲍峰的工作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不过,他从未轻言放弃。
八年多将近九年的职业生涯,鲍峰与同事里应外合,一共解救了两百多位被拐妇女以及七十多名被拐儿童。
但是,仍有数名妇女儿童被邵兰团伙贩卖到了外地,至今去向不明。
令顾清瞳倍感意外的是——张秀芝是当年获救的一位被拐者。
关于张秀芝曾经的遭遇, 鲍峰点到即止,不愿多透露一个字。
顾清瞳虽心怀疑惑,却也没再继续追问。
潘绍方提到的安插在邵兰身边的眼线, 于晚十点准时联络上了打拐部门负责人陈祺樟。
免提里传出的声音十分耳熟。
顾清瞳条件反射地蹙眉思索, 在短期记忆里努力寻找这个声音的主人。
很快, 她有了结论——原来所谓的“眼线”, 就是放她和季珩进门的那个嘴角有疤的男人!
陈祺樟察觉到顾清瞳的惊讶:“小顾,你的表情告诉我,你跟小郭已经打过交道了。”
“是的,陈队。”顾清瞳点点头,“下午三点左右,我和我的朋友,我们冒充姐弟俩,混进了邵兰临时藏身的院子,开门的人应该就是您说的小郭。”
“被拐人员情况如何?”
“当时,邵兰展示给我们看的一共有五名成年女性、两名年龄不超过六岁的儿童。似乎里屋还有更小孩子的哭声,我没找着机会进去查看,不是很确定。”
陈祺樟不无担忧地说:“假如是尚在哺乳期的婴儿,他们很可能往奶粉里加镇静类药物,以免婴儿啼哭不止引来麻烦。”
“我们解救过一个不满四个月的婴儿”鲍峰双手握拳,尽量压抑着喷薄欲出的愤怒,“那个孩子,被这帮混蛋喂食了过量安眠药,还没回到父母身边,就”
“这只是其中一个案例。”陈祺樟望向车窗外,“还有更多没能得救致死或致残的儿童和妇女。”
听闻此言,顾清瞳的心口像塞了团棉花似的,一口气横在胸中,憋得她几欲窒息,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手机一声短信提示音,她才暂时从无法纾解的悲伤中抽身而退。
——小瞳,五分钟前伯父打你家的座机,我接听了。别担心,我没有说错话。伯父让我转告你,他和伯母入住了市中心的云顶酒店,房间号1612。
顾清瞳回给季珩两个字:好的。
指挥车通讯器的免提扬声器又一次响起。
“陈队!陈队!收到请回答!”
陈祺樟应道:“小郭,我在听,请讲!”
“报告陈队,情况有变——我刚才查过房前屋后,打手都在,女人孩子都在,只有邵兰不见了!”
陈祺樟神色一滞:“收到!小郭,听好,收网行动照旧!你密切关注身边人员动向,我会安排警力全面搜寻邵兰的下落!”
“陈队,一个坏消息,邵兰没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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