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陈凡遇到一位迷路老人的求救，他报警把人送到了县医院，但老人经诊断大脑出血，第二天老人便死在了病床上。

    四月一日，傍晚，陈凡吃完晚饭照旧在大街上散步，行至宴客楼附近，被一女子叫住，陈凡见着女子眼生，便问她是何许人，那女人道明了原委，她正是那迷路老人的女儿，先前不注意看，没记住老人的女儿张什么样子，现在再看看，确实有几分相似之处。那女人说陈凡是他的恩人，他救了她爸爸，可陈凡知道老人已经死了，但他不好明说，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女人老人怎么样了。女人说老人送到医院的第二天就去了，这些陈凡都是知道的，但他没有说破。女人邀请陈凡道她家去吃饭，陈凡推脱说不必了，也没帮上什么忙，老人也已经去世了，没啥好谢的。女人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陈凡觉得在大街上这样不太好，于是就答应了到她家吃顿饭。

    到了女人家，她家里五口人，她老公在做饭，她女儿在写作业，她婆婆背着她一岁的儿子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吃饭的时候，陈凡询问老人的情况，女人告诉他，她爸爸平时就有高血压，自己店里的生意又比较忙，老人出事前一天就没回家，还以为他去了亲戚家，出事那天也没时间去找，哪里想到当晚警察到家里来说自己的爸爸出事了，她赶到医院，就立马办了手续让父亲转到了脑科病房，可是父亲第二天晚上还是离开了人世。后来回到家，听邻居说当天早上七点多自己去上班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老人躺在了那条巷子里，当时不知道是谁家的，要是早知道是她家的就打电话告诉她了。

    听到这里陈凡激动了，难道不认识的人躺在路上就不可以报个警吗？难道上班比一条人命还重要？这是个什么世道？他喝了口酒，大吐心中的不快。现在的人都怎么了？也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喝多了，他问女人：“你爸爸离开家那天晚上为什么不去找？”女人哑口无言，只是又开始哭了起来。陈凡怒从心起，大喝道：“你是个不孝女啊，老父亲大晚上不见了都不去找，那路人上班路过看见人躺在那里不管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呢，老父亲丢了还忙着赚钱，我服。”跟着冷笑了几声，又喝了一口酒。那女人哭的好像更伤心了，这就是天意？命运捉弄了所有的人，女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女过上更好的生活忙着赚钱，可是却忽略了自己的老父亲，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而陈凡毫不忌讳的说了出来，使女人更加自责。

    饭后，女人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了他，他严词拒绝了。他觉得如果做好事是为了钱，那么就变味了。他只答应她父亲葬礼那天一定到场。

    老人的葬礼在四月七日，正好是清明节后，当天陈凡来到了公墓，看见女人和她的家人抱着骨灰盒在路上边走边哭，看来这也是仪式的一部分，他没有跟他们打招呼，而是默默地跟了上去。到了半山腰，有一处专供死者家属烧纸的地方，哪里有一个大鼎，其实是石刻的，众人将纸扎全部投进了鼎里烧了，买路钱也全都烧了，只留了一小把等会压在坟头。几把香也借着鼎里的火苗点了插在鼎前的香炉里。此时老人的女儿哭的很厉害，尤其是他的小女儿，就是之前塞红包给陈凡的那个，尤其伤心。烧完了纸扎，葬礼算是结束了，老人由工作人员送上山，女人属阴，下葬时女人不能在场，于是队伍里的女人纷纷下了山，男人们跟到了山上，工作人员接过了骨灰盒，把它放到了早已经挖好的小坑里，男人们每人向坑里撒了一把土，算是送老人一程。最后由工作人员把墓碑砌上，严丝合缝，算是让老人入土为安了。

    墓碑中间是一张老人的照片，不知道是石刻的还是真的照片。照片下面写了一竖排的字，大意就是显考某某某公之墓。边上还刻了立碑人名字，立碑日期。陈凡叹了口气，人活一世，最后的归宿不过是在这方寸大的小盒子里，只剩下一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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