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没电了。贺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刚一开机,一通电话就顶了进来。贺舒顶着上面疯狂闪烁的“经纪人李胜”,默默把手机推远,才按了接听键。
事实证明,贺舒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一声暴怒的大吼像是紧紧贴着话筒口,一路沿着无线电横冲直撞地闯进了贺舒的手机,震耳欲聋的咆哮中还带着令人牙酸的兹拉声,“贺舒!你他妈在哪呢?!!!”
贺舒:“在家。”
“在家?!”李胜出离愤怒,“你他妈不是让警察当杀人犯抓走了吗?”
贺舒盘腿坐在地上,表情认真,“不是我杀的。”
“废你他娘的话!”如果给他一个测试仪,估计李胜的怒气值已经到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牛逼呢?!吸毒嫖|娼都入不了大爷您的眼了是吗?非得扯上凶杀案才能体现您老的人生价值吗?!你就这么想去‘监狱风云’里当老大吗?!!”
贺舒抽了抽嘴角,“喂,你差不多得了。”
李胜:“我差不多?你还不耐烦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这件事闹大你的戏就别想拍了!你想被冷藏冷到死吗?”
贺舒叹气,知道自己这次是给李胜惹麻烦了,可重点是他也是受害人啊!谁知道好端端的偷情能偷出人命来啊!他郁闷地抹了把脸,只能咽下满肚子的幽怨,安抚躁狂症发作的李胜。
好不容易等李胜把这一晚上受到的惊吓和焦虑井喷式地发作完事,贺舒终于能在他“好好在家呆着没有我的电话不许出门”的最后一声怒吼中,揉了揉快要耳鸣的耳朵。
他坐在地板上,委委屈屈地把下巴往床上一架,深深觉得自从来了这里他的生活水平就直线下降,不仅没有解语花小美人,还没有锦衣玉食好马烈酒,最可怕的是还要时不时地忍受李胜短则五分钟长则半小时的咆哮轰炸!
他郁闷地趁手戳了戳手机,屏幕一亮,之前的通话记录跳了出来,上面“周壑川”三个字在寥寥无几的记录里格外显眼。
贺舒突然打起点精神来,他犹豫了一会,从地上站起来,把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没两声,周壑川就把电话接起来了,“贺舒?”
周壑川的声音低沉悦耳,哪怕在电话里略有失真,也好听得让人耳根发麻。贺舒听他低声叫自己的名字,几乎要觉得刚刚李胜对他的听觉造成的永久性伤害都要修复了。他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淡定地把手机挪到另一边,“我问你一件事,你认识刘凡吗?”
周壑川一窒,莫名其妙地问:“认识,你问这个干吗?”
贺舒:“哦,他死了。”
周壑川没说话,贺舒继续自顾自地说:“还有,听说你俩有仇?”
他这话一说完,两边都没了声音,只能听到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在虚空中重叠。
“我知道了,”周壑川顿了顿,“谢谢。”
贺舒心安理得地应下了他这句谢谢,刚要挂电话,就听周壑川问:“你没事吧?”
贺舒从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杯子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里,“我能有什么事。”
周壑川沉默良久,才轻声说:“我没想到你会打电话来提醒我,我,”他顿了一下,轻轻吐出一口气,“你注意安全。”
贺舒晃着杯子的手一顿,微微眯起眼。
刚刚周壑川想说什么?他这么一个善意的提醒是动摇了他的某种想法吗?
他又要做什么?
关家宴会发生的一切根本瞒不住,尤其跟刘凡偷情的那个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二线女明星,网友们几乎是打了鸡血一样地上天入地挖内情。不过作为真正目击者的贺舒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他早早就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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