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没点上。他在那执着地玩着打火机点空气,嘴里含含糊糊地和关佑鸣说:“关少啊,你是多他妈恨那个贺舒啊,谁不知道唐净楠爱周壑川都爱疯了,你这眼药上得太到位了!”
“老子这叫借刀杀人,你懂个屁!”关佑鸣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倒,棚顶躁动旋转的斑斓灯光落在他毫无焦距的瞳孔中,透出一种无机质的漠然和机械,他含糊不清地说:“有些人长得再好也遮不住他脏心烂肺的恶臭味,恶人自有恶人磨,小傻逼你知道吗?”
“去你妈的小傻逼!叫谁呢?”男人捶了他一下,摇摇晃晃地走了。
关佑鸣没动,闭着眼显然已经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城市的纸醉金迷在浓沉夜色的掩护下张牙舞爪,千里之外万籁俱寂的武当山上却气氛凝滞、相对无言。
周壑川看着贺舒,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其他人都觉得他俩不是一个人也就算了,现在连贺舒自己也对此不以为然,那他执迷于死而复生这件事不就是个自欺欺人的笑话了吗?
不,其实他周壑川早就是个人尽皆知的笑话了。
和他俩一同沉默的老树在悄然路过的夜风中沙沙呢喃,贺舒突然说:“你好像还带来了个小尾巴。”
周壑川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贺舒就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双指一夹朝着路旁一棵树冠巍巍的大树打了出去。
平平无奇的硬币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横穿树冠而过,一道黑影像一只坠落的大鸟一样落到地上,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拂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在阴影里低低笑了,“周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壑川勃然色变。
贺舒在一旁事不关己地掏掏耳朵,只觉得这人的咬字听起来怪怪的。
阴影处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大大的兜帽掩去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胡子拉碴的下巴。他站在那里存在感低得吓人,如果他故意隐藏踪迹,就算是现在的贺舒也发现不了。
“怎么不和老朋友打个招呼?”男人古怪地笑了一声,“五年前你痛苦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难以忘怀,令我日日夜夜愧疚不安呢。”
周壑川的眉间打了个结,他盯着黑衣男人,面色阴沉。
贺舒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突然笑了一声,他用胳膊拐了周壑川一下,戏谑道:“哎我说,你这前男友挺念旧啊,分手五年还‘日日夜夜’地记着你呢。”
“”周壑川紧绷的肩膀一松,转头有些无奈地对贺舒说:“你瞎说什么。”
“啊!难道是我误会了?”贺舒夸张地一拍脑门,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藏头露尾的男人,“抱歉啊。”
被他俩一唱一和打扰了“谈兴”的男人下巴绷了绷,突然阴阳怪气地提高了音量,“说起来——”
他幽幽的目光被兜帽遮了个严严实实,却不妨碍贺舒和周壑川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恶意。
“说起来,我还没恭喜周先生找到了贺巍然的替代品。”
周壑川的脸色又是一变,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贺舒的反应。
贺、巍、然。
这三个字听在贺舒耳朵里犹如炸雷一般,顷刻间就把他脑袋里纷杂的念头炸了个支离破碎,甚至将那个本会惹他大怒的“替代品”三个字都给盖了过去。
他愣愣地看着树下来者不善的男人,混乱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贺舒,字巍然。
一种脱离控制的恐慌陡然从他脚底窜起,沿着他的四肢百骸疯狂吸收夜里无孔不入的凉气,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将他的大脑都冻得麻木了。
另外两个人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当他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周壑川心里都要恨出血来了,他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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