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舒从那位飞来横祸的哥们儿手里接过电话的时候, 他有一瞬间是忐忑的,甚至还冒出了立马挂断电话能拖一时是一时的冲动
可惜, 电话那头的人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通话只响了一声不到,就被接起来。
周壑川:“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贺舒头皮一麻,他眼珠转了转,福至心灵地说了句:“壑川, 是我。”
——也难为他能把这么简单的四个字说的满是温柔歉意,而周壑川竟然意外地很吃他这套,略微停顿之后说出来的话虽然语气有点生硬,但总体来说还是平和的,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我没事, ”贺舒发现这招好用,立马打蛇随棍上,“对不起, 我手机没电了, 让你担心了。”
电话另一边,谢绡近乎是惊悚地看着自己浑身写满了暴躁的老板, 一点点消了火, 最后既无奈又疲惫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叹气道:“没事就好,你在那头我不放心。能连夜坐飞机回来吗?”
贺舒识时务极了, 痛快地答应了周壑川的要求后, 上楼和杨卓秦他们说家里有点急事要先回去。杨卓秦等人非常体贴地让他先走, 贺舒自罚三杯,留下一个周壑川的人让他帮着最后付账。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坐上了回首都的最近一班飞机。
下了飞机已经是后半夜了,贺舒拖着箱子往外走就看到周壑川等在外面,他以为周壑川怎么也会给他点脸色看,却没想到刚走出大门,周壑川就突然紧走几步,一把把他搂进怀里。
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甚至还带着夜露的寒凉。
贺舒的脸贴在周壑川被凉夜浸透的外套上,鼻尖嗅的是这个怀抱独有的清淡味道,紧密相连的身体间传递的却是对方纷乱而压抑的情绪。贺舒愣了一下,觉得他这个反应有点奇怪,还以为他是太过担心才这样的,心里不免愧疚。他右手松开箱子,轻轻拍了拍周壑川的后背,“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周壑川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更加用力的拥抱和掌心下越发紧绷的脊背。
贺舒觉得不对劲,他努力想从周壑川怀里把自己刨出来,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没想到周壑川竟然先一步放开他,他握着贺舒的肩膀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面色如常,“今天别回去了,先去我那住一晚上。”
那温热的触感在他额头一掠而过,贺舒却不知为何感受到了其中难言的重量和不为人知的克制,他看着周壑川毫无波动的目光,理智识相地退避三舍,本能则瞬间掌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好。”
周壑川仿佛是想笑一下,却被潜伏在平静下汹涌的情绪绊了个跟头,有种狼狈的僵硬。
贺舒越发确定有问题,他暗自猜测:在飞机上这一个多小时发生什么事了吗?
“先上车。”周壑川避开他探究的目光,拎起他的箱子,往自己车那儿走。
贺舒把满肚子的疑问揣回心里,跟着周壑川一起上车。
周壑川正准备发动车子,贺舒看他一眼,突然把手敷在他右手上,语气平淡地说:“上次我去的那个房子太远了,去最近的那个吧。”
周壑川的动作顿住,蓦地去看贺舒,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最近的房子
那不是当年他和贺巍然住过的那间老房子吗?他不是一向不喜欢那里吗?为什么突然要去那?!
贺舒:“怎么?没带钥匙?”
——怎么可能,那把钥匙周壑川一向是随身携带的。
周壑川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结果贺舒把眼睛一闭,说了句,“就去那吧,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
周壑川凝视着他的侧脸,隔了十几秒才发动车子,“好。”
贺舒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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