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关灯。贺舒闭上眼,却发现灯光一直没暗,忍不住又睁开眼,果然见周壑川正皱着眉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纠结。
贺舒:“怎么了?”
“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周壑川扭头看他,“我怕我明早又忘了,现在和你说吧。”
贺舒不明所以,“什么事?”
周壑川侧头专注地看了眼他一会儿,突然左手撑在床上,右手撑在贺舒耳侧倾身覆过来,他俯视贺舒,压低声音说:“井仲一这个名字是假的,他真名叫酒井一郎,是个日本黑社会,不是个好东西。”
贺舒的大脑直接把他那一句话拦在耳朵外面,唯一还听使唤的眼睛扎进周壑川的衣服里就出不来了。他满心满眼全是眼前微微起伏的流畅肌肉,差点就克制不住直接上手了。
周壑川:“你听到没?”
“嗯?”贺舒恋恋不舍地把自己的目光从人家睡衣里拔|出来,色令智昏的大脑这才把困在耳朵外面的那句话放进来,他慢半拍地愣了一下,然后满心旖旎的心思去了大半,之前忽略的细节一窝蜂从记忆里跑出来。
周壑川往下压了压,呼吸都喷洒到他略带深思的脸上,“你多提防,离他远点。”
“当然,主要是我吃醋。”
这位吃醋吃得理直气壮的大爷给自己圈了地盘就心满意足地躺回去了,剩下被他一句话搞得睡意全无的贺舒在黑夜里干瞪眼,脑回路让这巨大的信息量差点堵成首都三环。
他睁着眼睛无意识地盯着天花板十几秒,猛地翻身坐起来去推周壑川,顺便假装天太黑看不清把手伸到人家睡衣里抹了一把,“起来!”
周壑川握住他的手,“快睡吧。”
“这谁还能睡着!”贺舒气得够呛,“你快起来。”
周壑川叹了口气,“你要是睡不着咱们可以做点什么有益身心健康——”
“我饿了,”贺舒说,“我晚上只喝了酒,没吃东西,胃里难受。”
其实他是说着玩的,他根本没喝几口酒,不过有点饿倒是真的,但绝对没到难受的程度。结果周壑川一听这话立马就坐起来了,他打开灯,掀开被子就要下地,“我去给你下碗面。”
贺舒坐在床上傻了,这大后半夜的下面不是折腾人吗?他赶紧跟着下床,追上周壑川,“下什么面啊,几点了,吃完天都要亮了。我说难受是逗你的,你怎么还当真啊!”
周壑川不容分说地把他按到椅子上,“等着吃,很快就好。”
贺舒:“真不用——”
“我也饿了,我晚上也没吃饭,”周壑川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一口,动作流畅,仿佛做过无数次一样,“就当是陪我了。”
额头上的触感余温尚在,贺舒看着周壑川轻车熟路地打开冰箱拿出材料,昏黄的灯光仿佛将他刀削斧凿的侧脸磨平了棱角,只留下令人怦然心动的俊美。
温馨的灯光、利落的侧影以及那句仿佛听过无数遍的“就当是陪我了”齐齐钻进贺舒的眼睛耳朵,狠狠地扎进他的大脑,尖锐的刺痛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可即便是这样一声几乎可以同化到呼吸里的低吟,还是被周壑川听到了,他猛地回头见贺舒脸色不对,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走到他身边,“怎么了?!”
怎么了。
周壑川焦急的脸在他眼前放大,贺舒头疼得更厉害了,他捂着头,硬是吐了一个“没事”出来。
周壑川的手一紧,脸颊的肌肉瞬间绷出了尖锐的线条。他的眼神格外矛盾复杂,像是在做一个取舍两难的决定。不过短短几秒后,他就认命地闭了闭眼,伸手搂住贺舒的后背,让他把头埋在自己怀里。
他轻声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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