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关佑鸣最不想让谁见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首当其冲的是他那同父异母的好大哥关远圣,其次就是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老对头贺舒了。
关佑鸣半侧过身, 心怀侥幸地希望借着环境的遮挡能让贺舒认不出自己,他靠在季玄臻的肩膀上掐着嗓子哼哼唧唧,“哎呀呀,我胸口好疼啊,是不是肋骨折了啊, 小弟弟,快给我叫救护车——”
季玄臻让他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扶住他,一手飞快地在他前胸一抹, 然后满脸纳闷, “没折啊,”季玄臻想了想,觉得他虽然嘴上叫嚣得厉害, 可能实际上也被吓得得够呛, 赶紧安慰他,“你不要害怕, 那伙人看着下手挺狠的, 但很有分寸, 都没往要害上打,你不会有事的。”
关佑鸣:“”
贺舒在一旁不给面子地笑出声。
关佑鸣恼羞成怒, 把炮火对准贺舒, “你笑什么?看我这样你很得意?”
贺舒诚实地点头:“是啊。”
关佑鸣气得跳脚, 当即就要撸胳膊挽袖子和贺舒决斗。
季玄臻赶紧把他拉住,他看看关佑鸣,又看看贺舒,疑惑,“你们认识?”
贺舒噙着笑打量他俩这个奇怪的组合,点头。
季玄臻一拍手,“那太棒了,贺先生我们先带这位关先生包扎一下吧,他的皮外伤不轻。”
关佑鸣:“”
这位关小少爷坑了贺舒不是一回了,贺舒是没那么多的好心来管这位的破事,不过看着季玄臻那样子并不是很讨厌关佑鸣,贺舒也不好驳他面子,便顺水推舟的同意了,想着正好让他俩多接触,这样小道士也就知道这位关小少爷是个什么货色,进而离他远点。
关佑鸣不情不愿地被季玄臻拉上车,周壑川把人放到附近的小诊所,季玄臻见关佑鸣的保镖已经在那等着了,也就不再多事陪着。
两人带着季玄臻去宿舍取他的行李,又回到贺舒的公寓帮他搬家。尽管贺舒的东西很少,看起来像随时能拎包就走的样子,但这么来回折腾完,两人回到周壑川家里的时候也已经快十二点了。
周壑川左手一个大箱子,右手一个小箱子,根本腾不开手去开灯,只能一边脱鞋一边和身后的贺舒说,“把灯开一下。”
贺舒回手关上门,眼珠一转也不去开灯,而是从身后扑过去一把搂住周壑川的腰。周壑川猝不及防,让他撞得往前跄了一步,差点撞上门口的间厅柜。他有些无奈,问:“怎么了?”
贺舒本来是想在黑暗里从后面给他来一个温柔的搂腰,强行撩一把,没想到身高受限,周壑川的腰又精壮得很,他这么一抱,没有调情的暧昧,反而多了依恋的温存。贺舒有点郁闷,他把头放在周壑川的肩膀上报复性地蹭了蹭,试图用头发去痒周壑川的脖子。
周壑川果然让他弄得后背一紧,偏偏又舍不得躲开他难得的“撒娇”,只能略带僵硬地让他抱着,很有耐心地问:“怎么了?不开心?”
贺舒蹭得满意了,把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放,又坏心眼地往他耳廓里吹了口气,懒洋洋地说:“我饿了,想吃夜宵。”
周壑川这么多年几乎不怎么找钟点工,家里的卫生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大包大揽,所以一开始他是不想把箱子放下来污染地板的,但是现在看来,他的一双手有比拎箱子更重要的事要干。
他把箱子放到地上,转个身把贺舒搂进怀里,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想吃什么?”
贺舒两只手松垮垮地搭在他腰间,想也不想地说:“想吃饺子。”
“你还真不客气,”周壑川低声笑了,“那这可有点不好办,我也饿了,可我不想吃饺子,怎么办?”
贺舒似笑非笑,“你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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