坪,以及那座红顶白瓦完美融合东西方元素的三层别墅——每一处都不比最精美的庄园画册逊色分毫。
可是,在贺舒眼里,周壑川绝不是那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别看他一幅成功人士商界大佬的威风模样,其实什么都能凑合,比如他住那间厕所淋浴时冷时热的老房子就住得很舒坦,为了接贺舒的时候不显眼开着几万块的二手车也不在乎,平时在家拖地洗衣服做菜刷碗做的更是顺手,简朴贤惠到令人发指——眼前这座恢弘奢华的大型庄园显然不是周壑川的风格。
如果非要在居住条件上比出个三六九等,或许只有当年魔教教主贺舒坐拥的那整个山头能和这里有的一拼,至于现在的三流小演员贺舒?
——住的还没人家门口的草坪大呢。
贺舒差点让这扑面而来的壕气闪瞎眼,就连刚刚胸口郁结的那点不舒服都被打散了。他推门下车,原地转了一圈,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也太夸张了。”
周壑川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先进去。”
贺舒的目光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微微一挑眉,倒没甩开他,仍旧自顾自地瞪着眼睛四处乱看,对自己的“没见识”半点不加掩饰。
而他旁边的周壑川则完全是另一种心情了。
他望着不远处那座曾经做梦都想逃离的红顶房子,竟然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
五年了,他从未想过还能和身边这个人一同回到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这个埋葬了他对世间所有美好的期待、足以将活人同化成恶鬼的,炼狱。
或许连贺舒自己都不知道,他曾经之于他的意义。
——他是周壑川在地狱里挣扎时能护住他灵魂不堕落的火把。
火把在时,他周身的魍魉不得近身;可当火把熄灭了,蠢蠢欲动的恶鬼们足以将他拉入无底的深渊。
贺舒倒是没发现周壑川的出神,他跟着他走到别墅门口往里一看,愣了一下。
整间别墅目所能及的地方,只有一位穿着白衬衫黑背心的老管家正弯着腰恭敬地站在门口,而里面富丽堂皇的大厅则空荡荡得连个鬼影都没有。
贺舒觉得奇怪,这和他想的有点出入——就算没有仆役成群,也该有两个佣人吧?怎么这么冷清?
管家:“小少爷,您回——”
他抬起头,脸上是标准的热切笑容,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贺舒时竟骤然色变,那惊恐的眼神跟见鬼了一样,贺舒看着他都觉得这老头随时能突发心梗厥过去。
“贺先生”
贺舒眨眨眼,他乖顺地任凭周壑川抓着手,无辜地看着老管家,看起来就像一个乖巧的高中生。
管家惊疑不定地多看了他两眼,眼里的不可思议越来越浓。
周壑川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老管家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才淡淡地开口:“觉得他像贺巍然?”
老管家悚然一惊,再也不敢多看,只得战战兢兢地低下头,讷讷不敢多言。
周壑川:“让厨房给贺舒准备午饭,我不在老宅里吃。”
老管家如蒙大赦,“是,我这就去吩咐。”
贺舒在一旁看着他俩的相处模式觉得更惊奇了,他目送老管家落荒而逃,忍不住对周壑川说:“你家就这么一个老管家?”
周壑川没有说话,只是拉着他往里走。
贺舒越看越觉得这屋子不对劲,虽说这里装潢华丽,采光充足,甚至将古典欧式的气派和中国元素的厚重结合得非常完美,可怎么就看着一点活人气儿都没有呢?冷眼扫过去竟然让人有种幽深死寂的感觉。他瞥了一眼快速隐没在拐角处的佣人,皱了皱眉,“这怎么跟鬼宅一样?”
周壑川:“可能阴气重吧。”
贺舒噗嗤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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