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一条小巷都有死角, 死角就是街巷至阴暗之处。那些大道中寻不见的东西,往往在这里可以找到。
一方黑纱随风潜入小巷, 落在地上成了人形, 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子, 穿着素色缠枝花纹襦裙, 眸若星辰, 在黑暗里格外闪亮。地上斜斜躺着个蓝衣男子,年轻女子踢他两脚, 毫无反应,一挥衣袖干脆利落地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似有回魂效果,蓝衣男子睁开眼, 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哪怕带着掌印,依旧能看出面容儒雅, 甚是俊俏, 不是与许西元一同喝酒的叶卿还会有谁。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不确定自己发生了什么,一边回忆,一边问道:“你是谁?”
年轻女子不答, 吸吸鼻子,皱眉道:“怎的有股子黄鼠狼的放屁味。”
果然。叶卿怒道:“黄鼠狼精, 一定是黄鼠狼精。可恶, 他们抓西元做什么?这位娘子, 多谢你相救,我先去寻我朋友,怕迟则有变。”
迟则有变,若等他自行醒来,怕是真有变故,年轻女子抓住他的衣袖。“莫急。”她掐指一算阴阳,知道许西元此刻无事,眼下正在保安堂巷子口的王宅,便冷声道:“你就别去添乱了,叶卿,先回保安堂,告诉白娘子,西元无事。”
这女子的语气如此笃定又强势,叶卿不觉一愣,“你怎知她无事。”
“我不会让她有事。”年轻女子再一次化作黑纱,跃墙而过。
忽然叶卿想起自己还不晓得对方是谁,忙冲着黑纱喊道:“她要问起你是谁,我如何答复?”
黑夜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不同寻常跳动的黑纱。“程青檀。”声音传来,伴随着感叹,“愚不可及。”
程青檀到王宅时,发现王宅内气氛诡异,除却内宅亮着灯的屋子,四周一片漆黑,然而就在这黑暗之中,竟隐藏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力量。她听见许西元镇定的声音,心念一动,方欲进入内宅,就被人扯住手,拽到隐蔽处。
“可舍得显出人形了?”不是整天没事做就去保安堂戏弄她的吴九娘连翘还会有谁?她闲适适地占据一个角落,施个法术叫人听不见两人说话。“哎,这许西元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恢复本体守在她的身边。”
拍去揽在腰间的手,大半心神落在内宅,听着里头动静,程青檀道:“我不过是来瞧热闹的,不似你们,占着大门大户,一门心思想离间人夫妻感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起上。人前道是朋友,人有难了,不是做些手脚搞破坏就是躲在一旁看热闹。”
“不躲起来,怎能听到内情。我说与你听,这里头人妖一窝。上真观后山的猴妖,偷如来佛灯油的黄鼠狼精,还有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宅子的女主人。这女人的丈夫,因为好色给挖了心,死于恶鬼之手,而那恶鬼被这女人找来的金山寺法海给灭了。”说到法海,吴九娘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往宅子另一头扫了一眼。
“这位娘子和西元有何仇怨?”
“她怪西元见死不救,也可能是西元待白娘子太好,她见着眼红。啊哟哟,你几时和许西元关系这般好了,西元西元的,同睡一榻睡出来的感情?”
“胡言乱语,野性难驯。猴妖与黄鼠狼精因何要抓她?莫非与上真观有关?”太多个不解。
“她?哪个她?”
“明知故问,无聊至极。”
吴九娘轻哼一声,道:“你这人,真个儿无趣。你绝对猜不到,猴妖道说这许西元是上真观眼里的刺,而黄鼠狼精却说,许西元是如来佛的心头肉,你说古怪不古怪?”
“如来佛的心头肉?”程青檀摇头道,“那不可能。如来佛巴不得她永世不得超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怎会看重她。这黄鼠狼精必是弄错了。”想当初如来佛坐视半个佛母孔雀大明王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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