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赶到时, 正好与俏脸寒霜的白素贞打了个照面,他见白素贞果真是要出门的样子,忙道:“狐狸,那只狐狸着我跟你说,你家官人无事。”
“姐姐, 我说什么来着, 就是这个叶卿搞鬼,”小青一挥手,一把剑指着叶卿的胸口怒道:“你把西元藏到何处, 还是她已被你杀了。”
“青娘子休要胡言, 我与西元在酒馆分开之际就遭到袭击, 直到你们那只狐狸唤醒我”
白素贞心急如焚,哪有闲工夫听他解释, 执着小青的手, 对叶卿道:“这些往后再说, 眼下西元有难, 我们且去寻她。”
叶卿还愣愣地阻在门口, “你有孕在身,还是在家中候着为好。你们家那个叫程青檀的狐狸精说,她会让西元平安回来。”
香囊在西元的身上,白素贞无需掐算就能感知到她,此刻西元应当就在左近。偏生叶卿喋喋不休, 饶是她性子温和, 也起了真火, 蹙眉冷声道:“强敌环伺,我怎能放心。她是我的夫君,没有等在家中让别人去的道理。你要阻我?”
叶卿道:“不。”
小青白他一眼,白素贞再无二话,一个转身与小青化作两道流光朝巷口王宅飞去。
两人在院中落下,落地时,白素贞稍有踉跄,小青扶住她:“姐姐。”
白素贞摇头道说无事。数月不曾御空飞行,不曾运用玄术,加上怀孕的关系,有些生疏了。到凡间这段时日,数这几个月身边环绕的同类最多,也数这几个月最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凡人,哪怕她几乎每日都会纠结去留。
两人步伐不停,径自走入王宅唯一亮灯的屋子。屋外诡秘的寂静,寂静中暗藏着呼吸,白素贞焦心许西元安危,顾不得外头是否真有埋伏,直接走了进去。
这样的举动,对于一个身怀六甲的妖精来说,委实有些冒险。小青阻拦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头。
屋内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许西元胸口有血渍渗出,躲在穿着素色襦裙的女子身后,那女子的面容从未见过,气息却是有些熟悉。
是玄狐青檀。
吴九娘施施然立在门口一侧斜眼瞅着一名凡妇,另一侧是个老头儿和一位黄袍男子,若没有看错,当是猴妖和黄鼠狼精。
凡妇满脸戾气,手上握着匕首,匕首染血,方才的心悸就是因为这人意图杀害西元。
当白素贞的目光扫过王氏,王氏不觉浑身一寒,哪怕先前没有正式见过,她都知道这个透着杀气的美妇人是谁。
她不止一次在街头听到许西元眉飞色舞地说,我家娘子;她也不止一次在街坊邻里处听到别人拿他们做比较。保安堂的许大夫,年少有为,体贴妻房,不似王郎,保安堂的许夫人温婉贤淑,能医病能生娃,不像王氏。他们都说,是因为她肚子不争气,王大郎才会鬼迷心窍把恶鬼当良妇给领进门。
这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法海禅师能灭鬼,却灭不了她心头的鬼,直到她去秀峰寺上香,才有人告诉她,那个女人是妖。
呵,妖。
一个妖,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一个妖,比凡人更像凡人,一个妖,竟还怀着凡人的孩子。
王氏不懂,许大夫因何不怕妖。妖,如吴七郎,如胡龄长,如黄袍郎,哪一个是善类?
只有她和他才是人呐。可他见到她,只有厌恶,还有不屑。
许大夫一见到他的娘子,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哪怕胸口有血仍无损他看到妻子的喜悦。这种目光,王氏从未在王大郎的眼中见过。
难道只是因为这妖有了他的孩子?
还有这两个女娘,方才黄袍郎说她们是什么来着?狐妖。对,这两个狐狸精又为何会出手相救他?他不过是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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