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原因,恨之欲其死呗。她要人死,那么她就先死,天经地义。
王氏面上浮起一抹极淡的嘲弄。许夫人不明白。她当然不明白。一个得尽人间万般好的妖又如何能明白她一个凡间妇人的苦。
她与许大夫琴瑟和鸣。而王大郎稍有机会便拈花惹草,最终色迷心窍,死在恶鬼手里。
许大夫对她呵护备至,哪怕与友人纵情喝酒亦按时回家。许大夫身边围绕那么多美貌的妖,他从不为所动。起初她对许西元轻浮的态度嗤之以鼻,但在日久的监视后她却发现许大夫从不逾矩,与那些个妖也毫无暧昧举动。都说妻子有孕,做丈夫的必然耐不住需要出外寻花问柳,许大夫从不留宿娼家。
王氏原先只为别人留意许西元的举动,到后来反而是她自己无时无刻不在留意。奈何她遇不上这样的男子,又听说了许夫人是妖。她怎么甘心让这样的人落在妖精手上。
“许夫人,你永远不会明白。”而她也无意使她明白。“许大夫见死不救,我为夫报仇。”
为夫报仇?居然扯到了仇。许西元怒道:“我到时王大郎已然咽气,何来见死不救!”
王氏呵呵轻笑:“你夫人是妖精,妖精那么厉害,为何就不能施法救我夫主。”
“王娘子。”白素贞道:“生死有命。即便我身通玄术,亦无法改变王大郎的寿元。”
王氏还要辩说,程青檀忽然道:“王娘子真爱说笑。你若真记着你家王大官人,又怎会在守孝期内与那空行和尚修起了欢喜禅。”
王氏色变,一时间又是羞愧,又是懊恼,又是惊怒,面上像打翻了整个染坊的大染缸似的。她起初面红耳赤,之后面如土色,牙缝里勉勉强强挤出“妖言惑众”这几个字。
“哦?妖言惑众?”程青檀嘴角微勾,露出一丝近乎冷漠的笑意。“秀峰寺空行利用行法之便,行荒淫之事,奸女,和他修欢喜禅的又何止你一人。”说吧,她一起上扬,面朝门外,悠悠地问了一句,“我可有胡说?”
白素贞到时就已觉察到外头有人,待程青檀说出空行的名号,她不禁吃了一惊。更叫她震惊的是,空行一身玄袍,带着极重的煞气走了进来。他面容冷酷,先是责怪地瞪了王氏一眼,随后朗声道:“既然来了,都藏着做什么?陈道兄,杨道兄,还有法海师兄。”
此话即出,许西元、白素贞、小青三人均感诧异,而吴九娘与程青檀面不改色,显然是早已知晓。
胡龄长与黄袍怪则各自心惊,枉费他们的千年道行,竟连外头藏匿了这许多人都不知道。
法海还是那般俊美如玉,听得空行道破他的行藏,大笑一声,莲步踏入,进到房中,道一声:“许施主别来无恙。”随后,他淡然的目光扫过其余众人,道:“好重的妖气。”
许西元嘿一声笑说:“可不就是,忽然好重的骚气。”
另两人皆着道袍,许西元一眼就认出,这两个道士便是前阵子到保安堂跟她说家中有妖的那两位,上真观门下陈元一,杨元二,不知搞得什么玄虚。这两人资历尚浅,同被叫破,还有着几分悻悻然地尴尬。
热闹的一夜,普通的王宅,竟藏着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都眼睁睁看着许西元被抓到此地,看着她险些丧命于王氏之手。
莫不是他们都在等待,等待许西元被那两只妖杀死,之后呢?之后白素贞会如何?无可奈何地回山修炼?忍无可忍地杀死行凶者?
许西元握住同样迷惑不解的白素贞的手,感觉到那双温暖的手此刻和她一般冰凉。
“佛门,男盗女娼;道门,纵容行凶。好得很呐,几位,看戏不给钱的吗?”许西元咬牙切齿道。
空行冷笑不语,陈元一、杨元二讷讷不知当说什么好。
法海居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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